月末。
聖上忽然提出要去五十公裏外的黃山祈福,特命蕭靳南伴駕,保護安全。
隊伍出發得早,一路順暢。
隻是返回時,路上突然衝出一群野性未馴的猴子。
蕭靳南為了防止聖上被驚擾,一人擋在鑾車前。
又因此行目的而不得殺生,麵對發瘋的猴群隻能用樹枝驅趕。
未曾料這群猴子野性太烈,竟然撕咬馬匹,導致蕭靳南一時失手,從馬背上摔落!
待他再次清醒時,人已經回了將軍府。
期間被灌了無數苦藥。
距離當日之事已經過了三日有餘,聖上因他護衛不力頗為失望......
“將軍,您昏迷三日裏發生的事情就這些......猴子都是意外,陛下應該不會怪罪我們吧?”管家站在床邊,神色擔憂。
蕭靳南坐在床邊,緊抿唇線。
現在讓他在意的不是那位怪罪與否,而是他的腦袋裏多了一段記憶!
陰差陽錯之下,他竟然將過往全部記起來了!
但這並未讓他感到高興,反而讓他本就沉悶的麵色更加陰鬱!
“夫人可有來探望?”
他問,語氣裏不自覺帶上了些許期盼。
李正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
可是一想到那位主,他的表情便有些欲言又止。
蕭靳南眼神一冷。
李正:“夫人不、不曾來過......”
不僅沒來過,還叫了一群伶人,每日在院子裏尋歡作樂......
但這話李正不敢說。
蕭靳南深吸一口氣,心口悶痛,鬱氣難發。
良久才問出一句:“這幾日裏夫人都在做什麼?”
既然沒有來看他,難道是出府了?
一想到少女那張蠱惑人心的臉會展露在更多人麵前,蕭靳南便有些克製不住內心的陰暗。
“去朝華院!”
*
此時的朝華院內熱鬧不已。
竹桃得了個找伶人的新樂子,正在興頭上。
不僅沒有去探望蕭靳南,還拒絕了林婉容的陪同,一個人獨享歡樂。
台上的伶人唱著婉轉纏綿的腔調,與尋常的不同,帶著一股獨特的勾人味。
老遠便聽到這聲音的蕭靳南,瞬間沉了臉色。
眸色漸寒。
“咣當——”
院內竹桃正拍手叫著好,台上的伶人們正嬌媚地暗送秋波,便聽身後院門被人一腳踹開,不堪重力地掛在門框上搖搖欲墜!
小夏立即擋在了竹桃身前。
台上的伶人們也停下了,本能覺得麵色陰沉靠近的男人十分危險。
“蕭靳南!你瘋了嗎!?”
陷入寂靜的院內忽然響起少女的怒喝。
竹桃揮開擋在身前的小夏,漂亮到讓人失神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滿與嫌惡。
蕭靳南心髒狠狠一抽。
而他的眉眼間凝聚的那團陰鬱也更加濃。
他緩慢走近,扯了扯蒼白的嘴角:“桃桃,我受傷了你知道嗎?你為什麼不來看看我?”
竹桃用力將他的手拍開,看向對方的眼神滿不在乎:“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會治病,為什麼要浪費時間來看你?”
“你難道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有什麼可擔心的?”
“可是我就在府裏啊!你為什麼不能來看看我呢!”
蕭靳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伸手來抓她。
竹桃嚇了一跳,好在小夏連忙將她護在了身後。
“賤婢滾開!”
蕭靳南扯開小夏,甩到地上。
一把攥住了竹桃的手腕,雙眼有些猩紅。
“桃桃!我對你是真心的!你難道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我討好你不在意,我受傷你不擔心!你到底在乎什麼?!難道是這些陪著你尋歡作樂的賤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