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爸爸江媽媽從來沒有因為學習成績批評過他,他們不求小喬兒有什麼大出息,一輩子開開心心就好。而且自從父母去世,他就沒有去過學校,江凜韜給他請了私人家教在家裏上課。
江湛喬在想剛剛門口那個滿臉是傷的哥哥——應該是哥哥,因為比他高了那麼那麼多。他為什麼受傷了呢,傷口看起來好嚴重,為什麼要站在外麵,外麵那麼熱,他的傷口疼不疼。
乖乖地坐到下課時間,一堆小孩兒飛快衝了過來,圍在江湛喬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話。江湛喬把書包裏的零食和水果拿了出來,一樣一樣分給了小朋友們。
不過他還偷偷留下了一點,因為外麵的哥哥沒有進來,叔叔說讓他分給每一個小朋友。
被這麼多人圍著江湛喬有點不好意思,臉蛋羞得紅紅的。因為好奇,這堆小孩兒問這問那——
“你好白啊,怎麼這麼白?比我們白好多。”
“你為什麼要來這裏啊?你也是孤兒嗎?”
“你家裏是不是很有錢?帶你來的人是誰呀?他會收養我們嗎?”
“你眼睛真大呀,可真好看!”
“你以後還會來這裏玩嗎?”
…
江湛喬笨笨的腦袋根本回答不出來這麼多問題,隻好一直對著他們笑。老師過來為江湛喬解了圍,讓那些小孩兒不要這樣吵江湛喬,太沒禮貌了。小朋友們被老師一說,聽話的不再吵鬧,和江湛喬聊了會兒天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湛喬輕輕喘了幾口氣,他這輩子(盡管才八歲)還沒有一次和這麼多小朋友說過話呢,真的好累呀。等緩過來後,江湛喬不自覺向窗外看了看,那個高高的哥哥還站在走廊裏,一動也不動,像他曾經在時代廣場看到的雕塑一樣。
江湛喬鼓起勇氣,手指指向窗外,小聲問站在他旁邊的老師:“老師,為什麼那個哥哥一直站在外麵?外麵很曬的。”
老師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罰站的陳也,臉上浮現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知該怎麼和江湛喬解釋。
江湛喬沒看到老師的表情,而是低下頭看了看書包裏剩下的零食,向老師請求道:“老師,請問可以讓那個哥哥進來嗎?”
老師看著江湛喬亮晶晶的大眼睛,實在是有些不忍心。她其實想說,不行,陳也是個壞孩子,不能讓他接近你。萬一他發起瘋來你有個三長兩短,怎麼和你叔叔交代。
但她換了一種更溫婉的說法:“那個哥哥做了錯事,正在罰站。”
江湛喬知道罰站這個詞,但他沒見過被罰站的人。他之前的學校不允許體罰,他的爸爸媽媽更不可能讓他罰站。江湛喬眨了眨眼睛:“可是他已經站了很久很久了,可不可以休息一會呢?我這裏還有一些零食,想分給哥哥。”
老師麵露難色,院長吩咐過,江湛喬的話她們都得聽,別讓江湛喬不高興。既然江湛喬這麼說了,她們也都在場,陳也應該不會傷害到江湛喬。於是老師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江湛喬的頭:“好乖的小喬,老師去幫你叫。”
-----
小喬兒是個學習成績不太好的小孩,一年級的期末考試數學隻考了八十分。全班同學幾乎都考了一百分,除了他之外,最低的也有九十八分。小喬兒回家就哭了,鼻子眼睛哭得紅彤彤的,睫毛上掛著淚,看起來委屈又可憐兒。
江爸爸問他:“我知道小喬兒有好好學習,這次考不好下次努力就好了,不哭了啊,是考試時候緊張了嗎?”
江湛喬打了個哭嗝,抹了抹眼淚:“不、不是的,考試的時候我餓了,嗚嗚,卷子上的題目都變成了草莓蛋糕、巧克力、小餅幹、牛奶糖,我、我都看不清了,嗚嗚嗚。”
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