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人本是滿懷期待的想和她過一生,誰知她竟帶著目的嫁給他的。
孟將軍此時應該很是傷心,一顆滿是真誠的心,如今卻被傷的遍體鱗傷的。
換做旁人也是不願意見的。
這一次,淩姿華倒是沒說什麼。
在禦書房內坐了會,臉上沒什麼表情就離開了。
皇帝讓人將淩姿華送回了將軍府,確保孟將軍的心肝兒安全回去,皇帝的人才回來。
皇帝問道:“蘇全,你說朕剛剛演的還可以吧,朕為了回舟,可當真是操碎了心。這次就希望那個家夥能爭點氣。”
蘇全一張包子臉,皺巴巴的。
“陛下演的特別好,老奴剛剛瞧見寧安郡主的雙眼飽含淚水,顯然是入了戲了,對孟將軍愛的深沉。隻是好好的和離書,就這麼跌入火盆,大將軍若是問起來了該怎麼辦?”
皇帝和孟將軍是少時的情誼,兩個人的關係很是要好。
皇帝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禦筆,在手中轉了轉。
“哪裏來的什麼和離書,孟回舟把淩姿華當眼珠子一樣,怎麼舍得和離,那是朕閑來無事畫的一幅畫,裝入了信封裏。朕賭寧安不會打開的。”
是啊,那種誅心的話,怎麼願意看一遍呢。
怎麼能想象那些傷人的話是從那人嘴裏說出來的。
這就是帝王目光之深遠。
為了讓戲更加逼真,還真從奏折底下摸出了一封書信。
老太監臉上的褶皺更深了:“陛下還真…陛下同郡主說的孟將軍的經曆,那真的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老奴都聽得有些動容了。”
皇帝隨手拿起奏折,朱紅色的朱砂筆在上邊隨意寫了幾個字。
合起奏折,又拿起一本。
皇帝這會的心情莫名的好。
“那可是真的,朕一句假話都沒有。孟回舟確實跪了一晚上。”
老太監笑著說:“陛下英明。”
“先別拍馬屁,去看看母後那邊怎麼樣。朕讓人上的把熊鈺調去北蠻邊界的奏折,母後批了沒。”
北蠻如今越發的躁動不安。
孟回舟入獄,太後也該將奏折批下來了。
國中大事有一半掌握在一個婦人手裏,這說出來多少有些可笑。
可先帝駕崩時,留了這麼一道遺詔。
皇帝又不得不遵循。
流光容易把人拋,一轉眼的時間,六個月過去了。
孟回舟在大牢中,玩的不亦樂乎。
和一些獄卒稱兄道弟,完全沒有大將軍的架子。
少年將軍頭一次覺得,大牢中的生活也挺好的。
這裏沒有爾虞我詐,仿佛時間定住了,沒有人記得為國征戰的大將軍如今在大牢中。
皇帝問過孟回舟,早在三個月前,熊鈺就已經調過去了。
他想在裏邊待多久。
誰知沒長心肝兒的孟大將軍雙手一抬,說了句,裏邊的生活挺好的,為什麼要向往外頭。
氣的皇帝甩了袖子就離開了。
孟將軍依舊端起酒杯和獄卒把酒言歡。
隻是那張俊秀的臉上,長了胡茬。
皇帝氣衝衝地說:“他喜歡住,那就住在裏邊,老死在裏邊兒才好。朕就不明白了。有什麼誤會不能說開,該說的話朕已經幫他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