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知琮的書店閣樓著實太小,因此入夢的地點被選在了中心醫院附近的一家酒店裏。
夏桐和卓知琮的工作都很忙,想要找到合適的時間倒也並不容易,但還是在一個月後幾個人湊出了合適的時間來進行入夢。
這一段時間於非晚也沒有閑著,而是在網上調查許素有關的資料。
許素,根據現存的書信以及後來人的回憶錄中描述,她是一個外科醫生,師從華國外科學之父邵明成,後來與陳榮州結識,二人一同留洋學習,因為年齡相仿,又誌趣相投,便互生好感。
可惜好景不長,回國後,陳榮州和許素分別被派至上海市和山海市工作,陳榮州在清剿活動中被捕,壯烈犧牲,死無全屍,時年二十六歲。
同年,許素在山海起義的行動中被殺,時年二十九歲。
可惜的是,他們二人犧牲的時間太早,因此相關的記載更加少,直到這幾年學界開始對抗戰勝利的曆史重新整合才對他們的犧牲做出了肯定。
這樣的兩個人,說遺憾必然有許多,可是哪一件才是他們心底真正的執念,以至於死後還無法忘懷呢?
於非晚對這件事充滿了好奇,因此特地找了陶陶來幫忙,讓自己也有時間能夠進入他們倆的夢境。
酒店逼狹的房間裏站著五個人,夏桐和卓知琮一人一張床,兩個人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要麵對真相,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一場冒險,改變需要勇氣。
齊宥開口:“你們就照常休息就好,等你們睡著後,我會施法讓你們兩個人進入同一個夢境。因為你們的夢靈本來就互有牽絆,在同一個房間很容易就形成一個夢境,隻要稍加引導,就能知道你們兩人的前因絮果。”
夏桐和卓知琮雖然並不太理解齊宥所說的“夢靈”之類的詞,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於非晚則和陶陶在一旁低聲閑聊:“陶陶,今天麻煩你了。”
陶陶倒是完全不在意,笑了笑:“反正我不需要睡覺。”
很快,夏桐和卓知琮便睡著了,齊宥和於非晚對視一眼,施了一個法,金光將他們籠罩在一起,然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當於非晚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霧氣,她耳邊傳來齊宥的聲音,他把一條繩子係在她手上,說:“跟著我。”
“好。”於非晚攥緊了手腕上的繩子。
談話間,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於非晚和齊宥出現在一個碼頭,裏麵是來來往往的工人,不遠處是一條破舊的“馬路”,路上人來人往,有穿著長衫的民國人,有留著辮子的晚清人,有白皮膚的洋人。
於非晚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在陽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樣子,就像是一塊玻璃一樣。
似乎是看出於非晚的疑惑來,齊宥解釋道:“兩個夢靈形成的夢境力量強大,因此我用了隱匿氣息的法術,現在這些人發現不了我們。”
於非晚了然地點點頭,四處張望著想要尋找夏桐和卓知琮的蹤跡,就看到馬路對麵有一個小攤,上麵寫著“西醫問診,一元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