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大小的一塊糖，送進嘴裏，孩子們的笑容比那糖還甜。
他們早早起床，費力叫賣，就是為了這一刻。蜜、糖，從來都是有錢人的專屬，窮人連糧食都吃不起，哪裏吃得起糖？
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麥芽的香氣，趙臻愣在了原地。此刻的他，心中的疑惑越發的重。
到底是誰？籠絡孩子的目的是什麼？
他感覺有人在布一盤大大的棋，稍有不慎，江山社稷便會被輕易顛覆。
是太子嗎？不，他不需要！
難道是其他的皇子？不可能！不是他自負，一眾皇子中，就沒人有如此智慧，能夠布一個如此長遠的局。
難道是他國勢力？
正思索著，那位教孩子們學習的書生走了過來，盈盈一拜：“公子，在下這廂有禮了！”
趙臻瞟了他一眼，微微拱手：“先生有禮！”
書生瞧著他手裏捏著一份報紙，於是開口問道：“公子來此，可是因為報紙？”
“對！”趙臻沒想到對方如此直接，倒是省了力氣拐彎抹角的試探。
“哦……”書生不出所料的點了點頭：“還請公子隨我來！”
書生帶著他出了門，進到另外一座更大的院子裏。隔著院門，趙臻能看到院子裏人影攢動，裏麵的人忙得熱火朝天。
原來報紙是在這裏生產的！
“公子，這邊請！”書生帶著他進到一間不大的房間，裏麵坐著一個青年，正在埋頭撥算盤，身影看著眼熟。
“總經理，有客人到！”
“嗯！”青年沒有抬頭：“客人稍等，我忙完這些便好！牆上有價目單，您可以自己先看看！”
趙臻抬頭，隻見牆上果然羅列著各種價目：廣告，一兩銀子一個字，送插畫。尋人，字免費，畫像十兩。
表白，自己寫詩，一兩銀子一個字。代寫詩詞，一兩銀子一個字，勞務費五兩。
自費出書，兩千冊起印，一冊二兩起。
吵架、罵人，特惠，一文錢一個字。若有獨家秘聞，按辛辣程度，給予金錢獎勵，上不封頂！
……
“啪！”算珠的脆響，戛然而止，小六子欣喜的勾起嘴角，這幾個生意接下來，書局很快就能扭虧為盈！
一想到小姐的誇讚和獎勵，他就止不住的嘴角上揚：“客人是想辦理哪種業務啊？”
他笑著抬頭，表情卻在看清麵前人的瞬間凝固：“齊……王？”
小六子趕忙從座位上起來，走上前來跪下：“小人見過齊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是你？”
趙臻微微蹙眉：“這麼說，這個報紙是侯府辦的？”
“回王爺，不是侯府！”小六子非常認真的回答：“是我們大小姐自己掏嫁妝辦的，與侯府無關！”
開玩笑，他們小姐的產業，怎麼能跟平安侯府掛上關係呢？萬一哪天他們又說小姐不是霍家血脈，豈不是要便宜了別人？
“哦？”趙臻挑眉，之前沉重的疑慮莫名一掃而空，甚至還有些驚喜：“原來是霍大小姐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