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對劉大田的兒子劉寶軍一點都不陌生,平常見了麵也總打招呼,劉寶軍覺得自己是個大專生,在靠山村有文化的人裏是能排上號的,所以愛跟人顯擺,可他從不跟張純顯擺,覺得張純這麼聰明的人,要是一心念書,能念到博士後。
張純的腦子裏首先出現的是劉大田的樣子,想知道他接下來三十天咋樣,結果發現,劉大田在未來三十天裏很不順利,送禮白送了,還跟人鬧騰起來,結果被糧食局副局長的司機打破了頭,縫了好幾針。
張純的腦子裏又出現了劉寶軍的樣子,想知道他接下來三十天咋樣,結果發現,劉寶軍在未來三十天裏遊手好閑,愛跟丫頭們顯擺他的畢業證,老爸被打以後急火攻心,嚷嚷著要報複,還去找了郭寶東,想讓他出頭,可看到郭寶東的胳膊還挎著,根本沒打算拿雷-管崩了去,也就認倒黴了。
“咋樣了?還沒算出來?”劉大田微微張著嘴巴,像是要吃花生米。
“算出來了,我估摸著,你給人送禮該有兩萬多塊了……”
“沒錯,就有這麼多了,你還真行,這也能算出來,你接著說。”
“可是啊,你兒子寶軍工作的事沒成,我還要勸你,別跟人亂鬧,你這胳膊擰不過別人的大腿,鬧不好你要受傷的。”
劉大田的心沉了下去,像是整座西山都壓在了他的心上,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是不是這樣?”
“可不是?”
“哎呀,我草他娘的,這可完蛋了!我花了那麼多錢。”
“行了,我也給你算清楚了,該給我錢了。”
“你看……我送禮都花了那麼多,叫你這麼一說,我就白送了,你那五十塊可不可以不要了?”
“我一拳打死你!”張純的大拳頭提了起來。
劉大田知道張純的厲害,哆嗦著把錢包掏了出來,拿出兩張二十和一張十塊的:“真他娘的貴,我走了啊。”
“走吧,記住我的話,就是白送了禮也別亂鬧,要不你的腦袋就讓人給開瓢了。”
張純瞟了一眼從劉大田手裏弄來的五十塊,雖說錢不多,但也很有成就感,就像是做成了一件事。
他把錢塞進了兜裏,就朝大道邊走去。
天氣挺好,不冷不熱的,讓人覺得舒服,想起劉小芬美妙的樣子,張純的心裏機靈一下子,像是大熱天裏洗了個臉,順手還把幸福從水盆裏撈了出來捏在手裏把玩,覺得美好。
飯店裏人不算多,劉寶霞坐在吧台邊上跟劉小芬聊著,一臉的愁緒。
劉小芬看到張純進來了,就嘻哈著跑到了他麵前,拉住了他的手跳動起來,身子像蝴蝶一樣輕盈:“純哥,今兒晌午想吃點啥?”
“弄個麻婆豆腐,來點米飯就行。”張純說。
“不想喝點?”劉小芬微笑說。
“黑夜再喝,晌午不想喝了,想踏實的吃點飯。”
張純坐到了桌子邊上,劉小芬坐到了他的對麵一往情深看著他,覺得這才是自己的親郎君!
麻婆豆腐和米飯上來了,張純想讓劉小芬跟他一起吃,劉小芬說她已經吃過了,吃不下了,張純夾了一口麻婆豆腐遞到了她的嘴邊上,劉小芬的櫻桃小嘴巴還是張開了,性感的不行。
“秀龍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劉小芬笑著說。
“是啊,他其實是個很有天賦也很有想法的人,隻是靠山村裏明白他的人不多。”張純大口吃著飯菜。
劉小芬也這麼認為,要是一個人真正明白了李秀龍,那也算是覺悟了一半。
吃過飯之後張純就和劉小芬一起到了廚房隔壁的小房間裏,坐到了床鋪上,張純告訴了劉小芬他在路上給大田子算卦的事,劉小芬覺得挺有意思的,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