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課的時候,我往往會穿過半個南京從南京大學鼓樓校區騎車一直到橋北。在下橋後一直沿著濱江大道一直向前走,走到夾江那邊才會停下。
也並非有什麼目的,隻是喜歡江邊的茂盛的叢林,當然也會時常從某處一頭紮進那無法揣測的密林之中,在江水退去後便很容易到達江邊,看著遠去的江水,內心也逐漸的平靜下來了。
往往回到住處也是深夜了。
如果除去夜晚,我隻活在白天的世界裏。在這一天的二分之一地時間裏我已感身心惶恐。於是我想要看看另外二分之一的時間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在拚命的奔向另外二分之一時間地世界裏後,我猛然發現這個世界充滿了魔力,在這個二分之一地世界之中存活著各種色彩鮮豔的生命。像是一個廝殺的江湖,每一個生命都與眾不同。這是一個正常人無法生存的世界,它能生生的將人抽筋剝骨,生吞活人。
我居住的地方位於鼓樓三牌樓附近,每當夜幕降臨後三牌樓的幾條街總是上演著許多故事,他們是你在白天裏看不見的。
推著車賣夜宵的老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社會八卦,喝多了酒的小夥子滿嘴都是女人,其中有一個特別地老板,總是說著些社會的險惡和無情的嘴臉,像是經曆了許多故事一般,而常常他家的生意也是最好的。
江湖就是欲望和利益的總稱,每一處還閃亮著的燈光都是一種欲望,也像極了飄浮著又無處可去的孤魂野鬼。
夜至淩晨,我如往常一樣走過這條不怎麼熱鬧的巷子,從巷子這頭到另一頭一共有30家店鋪,這是我在惠口中知道的。走過身邊這個年輕人,我在想即使像我這樣的苟活著的人依舊能找到能讓我睡個好覺的地方,像她那麼厲害的人,也總會找到讓她感到溫暖的地方,比如拓人。當然惠和拓人的事我也用不著操心。
在和惠分別後我緩緩走過這條此時顯得平靜的巷子,麵對身邊的人也沒有疑惑或者回頭,像平常的任何一天。
惠是拓人喜歡的姑娘,拓人也很喜歡惠。我們三個是一個大學的,惠比我和拓人大兩屆,是我和拓人的師姐。在畢業後拓人便鼓動我和他一起來南京工作,當然他來南京是為了惠。而我現在的住所也是惠家裏以前的老房子,惠以超低價便宜租給我後我便一直住在這裏。
今晚惠找到我聊了許多事,當然惠還是旁敲側擊的向我詢問了拓人的事。拓人的事我不能告訴惠,這是我答應過拓人的,記得當時拓人還笑著說我:“你嘴小的像個女生的嘴,我相信你不會把這事說出去。”
“他估計最近很忙,連我很多時候都找不到他人。”,“對了,上次他說他好像要升職了,估計是有這個的關係吧。”
惠當然不是十分相信我的話,直到離開時我都看得出她眼中地懷疑。
在周末從六合回來後我終於如願以償的見到了拓人,再見到拓人後發現他又消瘦了許多,不再富有往日的容光。
“最近怎麼樣了,好過點了嗎?”在坐下後我笑著向拓人問道。
“最近啊,哈哈哈哈,怎麼說呢,就像是以往一直站著,現在突然躺下一樣舒服。”拓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大笑著對我說。我也被他這番新鮮的比喻逗樂了,忍不住跟著一起大笑起來。
“看樣子完全不需要我擔心你,不過我也隻能勸你向善,或者用充滿銅臭味的金錢來支持你,你也不用惦記著還還是怎麼,命最為重要。你說是不是?”看著拓人消瘦的臉頰心裏還是忍不住地微微一顫。
“再說吧,要是真等到那天時候,我絕對不會告訴你!”拓人回答地斬釘截鐵,像是認定了一般。在短暫的沉默後拓人終於再次開口了,“你說生命很重要嗎?”
我一愣,沒想到拓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怎麼說呢,我一直覺得除了我親朋好友的生命外,其他人的我一點都不會去在意。”了頓,接著說道:“以前有人說過我活得自私,我想也有這個原因在裏麵吧。”
“你這是活得現實,真,和別人計較什麼?有些人,三五年後感情還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