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極大的幸(2 / 2)

在我抽煙時拓人也打開了啤酒並給我地杯子和他自己的滿上了,我不知道為何能在拓人麵去完全卸下所有的壁壘來,他就像是我身陷迷霧中時的一盞明燈,而每當我遇到無法理解或想不透一件事時拓人也總會在一旁替我冷靜分析,拓人喜歡用‘利益’這個詞來衡量一切,而我則喜歡用‘兩相情願’這個詞。

當此正值四月末,天氣逐漸邊得炎熱起來,連半夜從水泥路上卷過來的風也開始帶著些熱氣,而坐在我對麵的拓人依舊是裹著厚厚的衣服。我們一邊抽著煙一邊喝著酒,都不說話,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真的沒辦法了嗎?”我問著坐在我對麵這個在人,樹影的斑點落在他的臉上使人看不出任何感情。

“一條蛆蟲是不用去在意自己是否健康,是否生了什麼病的。”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長長籲了一口氣,像是萬般豪情置生死於不顧了,又像是觸碰到極大的柔軟內心一陣無力感無可奈何了。

“感人的不僅僅是你的智商,還有你滾燙的鼻涕。”

拓人是不需要我用其他話來安慰的,他如同我一樣,很多東西都自己背負,也不需要別人投去同情的目光,這就是我們能相處很久的共同基礎。彼此隻需要理解和包容就夠了。

“你呢?每周還去六合那邊教那些小朋友嗎?”拓人在拿著杯子喝完其中的酒後看向我問道。

“是的,雖然教不了什麼東西,但也不至於他們在大人出工後無人照看,自己也不用那麼無聊。”我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在去年的時候,由於辭去朝九晚五地工作後便一直閑在家,後來便去南京大學報了在職研究生讓自己閑下的時間有了消遣地地方。偶爾也會接一些外快做做便徹底不想上班了,於是我就有大把的空閑時間。

也是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一位工地老板,我們相談甚歡。老板也是位好老板,跟著他幹地都是員工一跟就是好幾年,也逐漸的一些員工將老婆孩子帶過來生活在一起。

老板擔心大人在上工後小孩無人照看管理便自己出錢在工地不遠處的員工宿舍旁搭建了板房讓我幫忙著照看,讓我隨便教些什麼寫字畫畫一些粗淺的東西,而孩子的父親也樂意將孩子交給我照看,自己也樂意掛著老師地頭銜。但不用每天都去,每周去三四天就可以了。

“好好教,未來全指望這些孩子了。”拓人盯著一旁空的啤酒瓶笑著說。

“對了,最近我在想寫一本小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突然想寫。”我盯著拓人笑著說。

拓人先是看了我一眼,彷佛一臉難以置信,看了我好一會兒才說道:“可以啊,什麼題材的?”

“不知道,目前隻是有這樣的念頭,寫寫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吧,我也不知道寫什麼。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當然有,唯一的建議就是趕緊寫出來,爭取我能看到。”

“已經這麼嚴重了嗎?”我死死地盯著拓人,彷佛生害怕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不……不是的,我是知道寫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我也知道你很懶。說不定等你這幾天過了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了就不寫了。還有啊,你可別瞎說,難道不想哥們長命百歲啊!”拓人打著哈哈的說著,盡力的掩蓋著一些事,一些沒有告訴我的事,一些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你一定能看到,一定能!”堅定的看著他,給他肯定的回複。那些無法改變的事就像已經固定在那裏一樣,每次提起內心都會一陣抽搐。但還有許多期盼不是嗎?朋友!

“好!我等著。”

我們總是因為心有所念才一直堅持著,哪怕是自己身陷囹圄。拓人如此,我亦如此。

在和拓人分開之前我們談到惠,拓人最後還是選擇對惠隱瞞。拓人想悄無聲息的消失,哪怕讓惠誤以為自己喜歡上了別的女孩也不在意。拓人說:“她是極大的幸,像是注定一樣。”

最後我念叨著拓人所說的“極大的幸”拓人又何嚐不是惠“極大的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