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還來不及思考,惠又打來電話讓我先別過來了,因為他們準備過來,來燕子磯遊樂場這邊。說起來這次是隔著很久終於見到惠和拓人一起出現,自拓人在得知自己的事後連我也見的少了。
不得不說從上元門到燕子磯這邊非常適合休閑散步,在南京除了靈穀寺那一塊和玄武湖,至今我沒發現還有其他地方適合散步的。
燕子磯的夜就像是散落在城市邊緣的一顆明珠,時而能感受到它拂麵的溫暖輕風,時而能看到那燈光從手指之間照射過在地上形成各種小動物的陰影。
但身後的幕府山不同,它在黑暗裏顯得威嚴,給人一種不可琢磨的想法,它黑暗而又高大的身影像是隨時要傾塌下來壓在你身體上的巨石一樣讓你喘不過氣來。
在我坐在江邊抽煙時,我突然想起那次在紫金山上遇到的那個女人。我確信我不是故意想起他的她的,是的,我非常確信我不是。
但現在坐下來抽煙時就想起來了,甚至想她穿著短褲就坐在我旁邊和我一起抽著煙,她會從她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個鐵盒來放煙葉燃燒後地煙灰,也會將抽到最後的煙頭丟在裏麵。在偶爾我們說上兩句時,接著我們又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在進入夜晚後,幕府山這一片氣溫驟然劇降,靠近江邊的草上開始生出微小的水珠。在長江上某條船發出長長的氣鳴聲後,為了躲避寒冷,我縮緊了脖子,低著頭離開了江邊,但依舊在我離開時,那股卷著寒氣的風跟著我離開江邊一同來到馬路上。
在夏天晚上時候,燕子磯這邊顯得格外熱鬧,有拿著一閃一閃的風箏奔跑的小孩,有販賣散發著奇怪氣味的食物的小販。也有人舉著一幅巨大宣傳畫,畫上隻有一張一米多寬的男人長著濃密的黑須巨大地粗獷地臉。
在和他們見麵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拓人和惠之間隔著有一米的距離,惠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是出了什麼事了嗎?”看著眼前這兩人都冷冷的,我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事,剛才我們吃了飯,正好來這邊消消食,也好久沒來了。”拓人先是看了惠一眼後才轉過頭來微笑著對我說。
我們一直沿著永濟大道走到燕子磯公園前,中途我們誰也沒說話。好幾次我想先開口,但在看拓人和惠後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對了許紙,前兩天讓你接人,怎麼把別人丟半路上?”長久的沉默不言惠終於忍不住率先開了口,但絲毫沒有訴說今天她和拓人之間的事。
“不喜歡那個日本人,怎麼他找你麻煩了?看我回去收拾他。”我眉頭一挑,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對惠問道:“你們今晚是怎麼了?好像你倆很不高興。”
“沒有什麼,某人想女人了。”惠在看了一眼拓人後一臉不開心,揚起拳頭就重重的對著我胸口來了一拳。
“想女人?怎麼回事?誰想女人了?”看了一眼拓人後,拓人立馬給了我一個求救的眼神,在我心領神會後裝著沉思了一下說道:“說出來不怕你們嘲笑,在剛剛坐在江邊抽煙時候,我還真想到一個女人,一個和我有一麵之緣的女人。”
這時輪到惠和拓人詫異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為什麼會想到那個女人,我也不知道,就像是突然蹦進腦子裏來。是前段時間在紫金山上遇到的,說起來還真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我看了一眼惠和拓人,好像在他們眼中我想女人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匪夷所思的事。
以前我有喜歡的姑娘,不過後來她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這件事我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
我換了一下心情,然後才緩緩說道:“我喜歡別人懷裏的姑娘。”
“你這話說出來容易挨打。”惠白了我一眼,一旁的拓人在聽到我這話後也發笑。
“那這樣說吧,我喜歡的姑娘在別人懷裏。”
“這真是讓人悲傷。”拓人從口袋裏拿出煙來遞給我後淡淡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和音樂聲,幾個跑步的老人從身後跑過去。我悄悄把拓人遞給我的香煙輕輕地放進口袋裏,很早以前某次在惠麵去抽煙,惠說不喜歡煙味,後來我便不再在惠麵去抽煙,即使和她在一起時想抽煙,也會找借口離開片刻,等煙抽完了,身上的煙味散地差不多後才會回去。
“舉起手來!”這時一個威風凜凜的聲音叫道。
我心裏一緊,轉過身去,一個看起來很俊俏的小孩立馬從人行道上的垃圾箱後麵跳了出來拿著玩具槍對著我們說道。眨眼間幾個看起來小他兩歲的孩子也跟著從垃圾箱後跳了出來手裏拿著木棍指著我們。
“你這叛徒!”說完在第一個跳出來的小孩嘴裏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後又帶著另外兩個小朋友藏到垃圾箱後。
“剛才說到我想女人這事,你們還別說,和我見到的其他人都不一樣,女人更不一樣了。”我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似乎身邊發生天大的事都不著眼裏。
“抽煙是一件正常的事,一個抽煙的女人也很正常不是嗎?但你們見過一個女人抽煙的同時會隨身攜帶盒子來彈煙灰丟煙頭嗎?”
“我沒有說這樣做的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是個精神病。但這樣做的我就見過這麼一個。”說完我特意看了惠一眼。
我好像記得惠很反感女生抽煙的,惠覺得女孩子就該知書達理,有自我的涵養,惠雖不介意女生喝酒,但也不能喝多,所以往往和惠相處時是開心的。
“還真有這樣的人?”拓人是不相信我說的話的,眉頭一湊立馬反問我。
“是的,就在紫金山上遇到的,還是位很漂亮的略比我們小的姑娘。”我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接著說:“當然在我心裏惠最漂亮,永遠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