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思想犯(3 / 3)

我記得當時我在寫到這裏時緊緊的頓了一下,彷佛無從下筆。在閉上眼睛用手指用力的按著眼皮像是要瘋狂的磨滅掉被那些反複折騰地記憶。

不得不說清酒的口感很淡,遠不及中國的白酒。喝多了甚至覺得毫無味道,沒有絲毫飲酒地樂趣。

我一直在感到苦惱是不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誰,我清楚的明白敵人並不是這些糾纏著我地瑣碎事情,更不是無休止地那些反複折磨人的記憶。

後來我才明白過來,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自己心裏想,是我自己的神經。他們在不論何處何地總是一瞬間讓我緊張,從而使自己暴露出顯著的特點。這些的存在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就像枕著手臂午睡總會麻木一樣,這是防不勝防的。

在短暫地不安後我在日記中繼續寫下:

我跟隨她進了一扇半掩的門,借著微光穿過後院,最後才進到顯得髒亂地房間裏。房間最裏麵牆邊有一張床,床上淩亂不堪。桌子上有一盞燈,燈光昏暗。她——

一進屋子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但香水味在和臭蟲、髒衣服、剩飯產生的味道混在一起使房間裏顯得格外發悶。

她一頭倒在床上,沒有任何遮掩地動作,用粗魯的方式撩開裙子——

我想到早上在買早餐時遇到的那個人,想到他口中的“思想犯”,更停不下筆。就像是一種失敗和怨恨地感覺從內心油然而生。

與其說愛,不如說內心的固守和堅持即將摧毀那堅不可摧地貞潔之牆。但又無時無刻地想要摧毀,哪怕成功一次就好。

情欲和通奸就是思想犯,滿意就是反抗。

借著微弱的燈光,我終於看清了她——

買完早飯返回時我便又見到那個男人,男人貓著腰在鑽進一棟樓地過道裏,接著好像在口袋裏掏什麼,最後對著他麵去的那個門用剛從口袋裏掏出來的某物輕輕塞進鑰匙孔裏。一會兒在他咧嘴笑時他口中地香煙終於掉到地上,但他絲毫不介意撿起來又塞進嘴裏。

直到最後他又掏出耳機來插進剛才放在鑰匙扣裏的某物,這是什麼裝備?此時他像一個偵察特務一樣不斷的嚐試著方法,扭動著手中的東西。一會兒後他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臉上也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用手對我比了個“耶”地手勢後並迅速的重新將東西收回口袋並得意洋洋地拍了兩下,然後跑出過道來我麵去高興的說:“兩倍,聽到的聲音比之前大兩倍!”隨後便快速跑到房子後麵消失在灌木叢中。

……

我是喜歡在晚上去玄武湖溜達的,特別是休息時候經常會在夜晚12點過後去玄武湖溜達。此時的散步的人格外的少。從玄武門進後立馬向左拐進去就是南京著名的相親角了,接著穿過幾個休息涼亭後就可以看到一條用木板鋪成的曲折的小路向樹林深處沿去。深夜時玄武湖關閉了大部分路燈,這般茂密的樹林就更少有燈光照射進來了,也讓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顯得更加寂靜更加神秘了。

拓人那天說如果能好好活著,他就打算去買一輛二手車,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他說他突然就愛上了步行了,想要看更多的景色,滿眼裝下喜歡的人。

可是——

就像命運般無定,他的生活還是發生了變化。

我同拓人一樣,也是喜歡步行的,隻要是有可能,在街上就盡可能的走回來,偶爾碰到有趣的事也要停下來看一看。在我放慢腳步後竟然發現感興趣的事是那麼多。從中山碼頭那邊溜達回來總是要花上很長的時間,即使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有趣的事也是非要去走一些沒走過的路看看,這是在過去從沒有過的事情。

拓人也養成了這樣的愛好,他說真是舍不得去死啊,就像某本書裏說地連一顆紐扣掉了都渾身不舒服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牽掛啊!

去年的某一天晚上,我和拓人,還有惠在下關吃完飯出來,在行走到江邊時在聽到一聲長長的汽笛聲後突然下起了大雨。在回過頭時惠已經拉著我們瘋狂的向前跑了,我鼻子一酸,頓時內心開始翻湧,幸好忍住了。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拓人的心情,他比我更想哭。那時他剛剛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他時刻想要推遲那一天朝他逼近。但還沒等他哭起來惠就最先哭了出來,惠是因為說通了父母高興而哭的。

“拓人,你說要是哪天你膩了我還會喜歡我嗎?”

“你是我退去新鮮感仍然心動的人!”

拓人用這句話表達著自己對惠的感情,但是現在拓人自己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拓人站在我麵前悄悄地對我說:“現在自己每一次站在她麵前就像是在和她說再見。”

這幾天的晴朗天氣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往外跑,剛剛從“黃金周”結束但街上商店櫃台陳列的物品並沒有下架多少。在拉開門,陽光混著環衛工人剪斷的草木的青蔥味向我撲麵而來。從窗戶眺望出去是鹽倉橋環島那一塊,由著樹葉的逐漸茂盛,看到的也隻有一片旺盛的春意。

在一來到南京後就一直打算上幕府山去看看,但一直沒時間去。我打量著樓下不遠的行人以及隔壁院牆上爬滿的爬山虎,心裏頓時一股說不上來的愉悅快速的包裹著我全身。

如此晴朗的一天,非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才算圓滿。在趁著這股莫名的愉悅感沒消失前我有了主意。去幕府山上看看,順便拍點照片回來為後麵的話劇和小說增加融入感。想著想著就開始從書架上拿出本子以及被我放置許久未曾使用過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