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啊,故事裏是永遠不老的容顏~隻是在一個晚上,水婷做飯做菜,三人喝了點紅酒,都有些微醺~栗子把若純、水婷的手拉在一起,三人手掌相疊,栗子突然傷感地說:“我走了以後,你們兩人在一起好嗎?”若純有點懵,“你要去哪裏呢?,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來來來,喝酒喝酒~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水婷打岔道。
水婷最後還是走了,回到她正常生活的城市。臨走前晚上,三個人又喝了點紅酒,又和衣而睡、大被同眠。栗子睡在中間,外邊是若純、裏邊是水婷,多少年以後,這種童話般的意像一直激蕩著若純的心靈,在兩個女人均勻的呼吸中,若純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抓住栗子的手,久久不能入眠。
水婷走後,栗子似乎有些感傷,常常陷入沉思。終於有一天,若純回家發現栗子不在小木屋,隻有一張便條:親愛的,我要離開幾天,這幾天你照顧好自己,冰箱裏麵有我給你準備好的食物。不許找我喲~
若純奇怪地左顧右盼,打開冰箱,裏麵是裝滿食物、整整齊齊擺好的冷藏盒,半成品居多,隻需要蒸煮加熱就可以的那種,栗子一直是這樣,母親一樣地愛著若純、關心著若純,以為沒有她若純就會饑寒交迫那樣~
去哪裏了呢?那時沒有手機,栗子也沒有BB機。栗子看起來隻是帶了些隨身的衣物,就像要短暫地出差兩三天似的。
那個晚上若純輾轉難眠,沒有栗子在身邊,若純才感覺身心空落、精神倦怠,半夢半醒之間,若純記得在一處山崖上奮力地攀登,天空寒冷、萬物肅靜~突然之間,一隻碩大的鷹隼拍打著翅膀直飛過來,卻很奇怪的歇在懸空的鬆枝之上,雙目炯炯有神然而充滿無限愛意地望著若純,若純感受到一種油然而生的暖意在身體內滋長~這是什麼地方?剛要回望時,一陣寒風呼嘯而過,腳下一滑,冰冷的山崖上巨大的石頭撲麵而來~那隻鷹隼無聲地驚飛、盤旋~
一陣心悸,若純驚醒過來,找了杯水喝,回味夢中鷹隼的眼睛,這應該是栗子的眼睛,隻有栗子,才是這樣犀利嫵媚的愛,直透若純心靈~
去哪裏了呢?這段時間工作有點忙,若純沒有意識到栗子的情緒變化,一切似乎都無跡可循。在一起雖然半年了,但每天都在熱戀之中,擁抱、深吻、激蕩~栗子對若純有著無比的滿足感,常常說自己死而無憾了,隻是這種不祥的話語讓若純覺得像一片雲翳一般從明媚的天空掠過~
那種美好的感覺曆曆在目,兩個人是如此默契、魚水情深~愛是上帝給世間男女最偉大的禮物,讓靈魂彼此融合,也給困於肉體的人們一絲精神覺醒的契機:我是一條魚,沿著你豐美的水草逆流而上~而我就是那條河流,在你的遊動裏波光粼粼~
那種觸電般、時光停滯的感受已經深深刻入肉體了,這一輩子若純不可能逃脫。愛有多麼高尚愉悅,對待彼此也就可以多麼深情款款~人們在體驗這種美好的相遇時,有沒有背負精神的包袱?有沒有想著明天的柴米油鹽?有沒有想著未來和永恒?而此刻栗子和若純就是單純的兩個透明的人類男女,活在當下、愛著彼此,隻為愛起舞、隻為愛擁抱~
若純記得,栗子大汗淋漓、麵色潮紅,像溺水的旅人,緊緊地抓住若純,兩個人深深地嵌入彼此的身體,在激烈地擁抱中找到存在的意義~因為擁抱,我們不再孤獨: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流浪,但我們有自己的精神家園,我們是“愛”的整體,我們在一起就是“家園”。
我來了,若純深深地伏下來,將臉沒入栗子黑色火焰的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