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璟送了些上好的靈藥來,有這些好東西,蘭笙的傷三日便好全了,她便撕了鱗片將女媧石的力量封了大半進去,將鱗片給了濛濛,又讓朱雀送她回華胥國。
之後的幾日,日子又恢複了太平,有著上好的靈藥,蘭笙的修為不但沒有折損,反而小有精進。
時值酷夏,蘭笙熱得泡在河裏,直至夜深才回屋。進門就看見相柳倒在榻上,血跡斑斑,重傷不醒的樣子。
蘭笙運起靈力替他療傷,收效甚微,她割開手腕,喂血給相柳,相柳雖昏迷不醒,嘴卻自發地咬住蘭笙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汲取著靈血。不一會兒,蘭笙麵色發白,頭腦發昏,她推不開相柳,揮手反抗,卻被牢牢鎖住。“相柳,你醒醒,再不住嘴,我就要死了!”
相柳睜眼,一雙赤紅的妖瞳,不帶一絲感情地盯著蘭笙,下一瞬,他清醒過來,鬆口的同時,鬆開了鉗製蘭笙的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蘭笙下拉衣袖遮了腕上的鱗片,“沒事,你好好療傷。”蘭笙吃了藥,倚在席上,“你不惜重傷也要殺的人,殺了嗎?”
“沒有。”
蘭笙有些好奇,“軒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從你的手下逃走。”
“西炎王嫡長孫,西炎瑲玹。”
軒是西炎瑲玹,那他的表妹阿念不就是皓翎二王姬皓翎憶?小六是皓翎大王姬,皓翎玖瑤。蘭笙不由地感慨,“這清水鎮還真是熱鬧,王姬王孫都來了。你想殺軒,他也想殺你,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他就不會正麵應戰了。”
相柳問:“你的血比上好的靈藥藥效還好?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蘭笙嗬嗬一笑,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相柳沒和她計較,合眼調息。
第二日,蘭笙醒來時,相柳仍在榻上,她穿上外衣,去了隔壁洗漱。設了個陣法,又在門口仔細撒上毒藥,出門時,她對著相柳說:“我去買個早飯,你放心療傷,不會有人進來的。”相柳躺在榻上一言不發,蘭笙知道他聽到了,關上門去了包子鋪。
蘭笙買了包子,閑逛一圈回了鋪子。酷夏蘭笙隻在傍晚才售賣香膏香露,時間還早,她去回春堂串門。
“小六,早!”蘭笙分了包糕點給小六。
小六接過糕點,一邊吃一邊含糊地問:“你不做生意,怎麼起這麼早?昨夜沒吃飯,餓醒了?”
蘭笙搖了搖頭,她定定地看向小六,“小六,如果我說你哥哥在清水鎮,你想見見他嗎?”
小六驚愕地看著蘭笙,糕點掉在桌上,“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他就在清水鎮。”
小六反應了一會兒,“是軒嗎?”
“是,你要是不想和他相認,又舍不得他,就趁著他還在清水鎮,多去看看他吧。”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是啊,我明白失去親人的痛苦,你雖然不說,可是你應該很想你哥哥。有機會相見,還是多見見,彌補一些遺憾。”
“謝謝你,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蘭笙也不瞞他,“他來清水鎮的一個目的就是殺相柳,不過沒成功,兩敗俱傷。你要是想讓他活著,最好讓他快點離開清水鎮。”
“你是相柳的人,為什麼要幫他?總不能是為了我吧?”
蘭笙忍俊不禁,“現在還是白天,晚上再想。”笑夠了,蘭笙正色道:“他不能死在這裏,他死在這裏,西炎王會不惜一切代價攻打辰榮義軍。到那時,相柳也會死,我不想他死。”
小六有些好奇,“你喜歡他?”
蘭笙打了個哈哈,“喜歡啊,我的朋友我都很喜歡,無論哪個,我都不想失去。我希望我的朋友們都可以平安幸福,壽終正寢。”
小六沉默,他們都知道不論是辰榮義軍還是相柳,都不是西炎王的對手。等中原穩固,西炎王遲早會來收拾辰榮義軍。
第二日傍晚,相柳傷勢痊愈,回了營地。
花謝花開又過一年,自從塗山璟出現在清水鎮的消息傳揚出去,清水鎮熱鬧了不少,一年過去,碰運氣的人散了大半。仲春之時,塗山璟的未婚妻,防風意映來了清水鎮。
沒過幾日,相柳讓蘭笙配置了令人麻痹的藥物。第二日一早,蘭笙的鋪子就被拍的震天響,來人是軒的侍從,一棵桑樹精。“蘭老板,我家少主有請。”
“知道了。”蘭笙毫不意外,跟著老桑離開。
穿過設下小型護衛陣法的庭院,蘭笙看見了躺在榻上麵色蒼白的軒。海棠看見了蘭笙輕輕推醒了軒,“蘭老板來了。”
軒睜開眼睛,蘭笙不緊不慢地坐在一旁,問道:“你從萋萋那裏查到了什麼?”
“我的人查到那幅畫上的人是中原李氏少主李慕白的夫人。百年前李少主身患重病,不久於人世。他未來的夫人,帶著他求醫,回來後,李少主陳痼盡消,身體康健。幾年前,李少主身死,他的弟弟李慕容也下落不明,想來也死了。聽聞李少主死前曾和妻子大吵一架,隨後李夫人便消失無蹤,想來是遇害了。那段時日,蘭老板恰好不在清水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