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閣,當閣主千落手上拿到那隻對應十三的蠱蟲時,眼眸中劃出一道血光,他以指為引,咬破手指把鮮血點在蠱蟲的腦袋上。
刹那間蠱蟲的白眼外翻,身體瘋狂扭動,千落的嘴角也蜿蜒地流出了血跡,他看著那隻快要瀕死的蠱蟲的神色凶狠。
“十三,今天你殺了我閣中上千精英子弟,今天,我就讓你以命抵命。”
血祭蠱蟲的時間一共為三天,雖然千落體內的力量正在以幾何倍數下降,但他想到十三爆體而亡的畫麵,流失的能量似乎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第二天,當千落打算繼續用血澆灌蠱蟲的時候,一道急匆匆的聲音就咣當推開門闖了進來。
他是殺手滅的父親,殺手閣的藥堂長老。
“閣主,不好了,有一大幫來路不明的人打過來了!”
“就距離我們不到百米,為首的,是三年前一劍斬殺梵音閣主的裴之。”
千落瞪大眼睛,他握著那隻蠱蟲的手用力到泛白。
他沒有想到,祁染竟然真的打過來了。
她竟然絲毫不顧朝廷與江湖之間的平衡。
是了,裴之這個名字在三年前如雷貫耳,他像黑馬一樣橫空出世,一劍斬殺了當年在群英宴上出言不遜詆毀逐日國的梵音閣主。
當時血灑當場,下了命令的長公主麵都沒露。
隻有裴之,拿出來一個金絲楠木的盒子,切下梵音閣主的頭顱裝了進去。
他說,“要給公主交差的。”
“看到他的腦袋,公主才會把功勞給我的,我就能放假了。”
誰能懂啊,當時千落在場,看著不過二十左右的男子輕描淡寫地切下死人的頭顱,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地把那個血淋淋的腦袋裝進去,席間已經有人繃不住吐了來了。
裴之當時看到的頭顱不是頭,那是他來之不易的假期啊,整整十天的帶薪休假啊!
打工人純純心動了。
這一刻,誰敢跟他搶腦袋,誰就是他的一生死敵。
那個畫麵既視感,現在千落還能聞到一股撲麵而來的血腥味。
千落戴著金戒指的大拇指都被自己扣出了印子,心裏已經慌得一批的閣主麵上也是肉眼可見的很慌啊。
他步履匆忙地走下去按著藥堂長老的肩膀,“快啊,讓所有人去截殺!”
“趕緊截殺!!!”
長老忍住嘔吐的衝動,媽的誰家閣主幾天不刷牙啊,這口臭熏我一臉。
長老想說,“沒用了閣主,放棄掙紮吧,對麵來了五萬大軍,為首的是如雷貫耳的裴之,副將可是孔勿!”
孔勿的威名那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嗯,雖然這個名有些大可不必出的意味。
那就是,孔勿曾經和人比武,別人都是氣喘籲籲費了九牛二虎飛天遁地之力才贏得了比賽,他倒好嘛,直接氣沉丹田腿部發力往下一動,把人家好好的有誌青年給坐出了腰間盤突出,留下了一輩子的風濕類風濕。
不要懷疑,就是單純的坐,屁股朝下的那種。
千落沒想到祁染都能把孔勿這種人招入麾下。
他此時為他的輕敵放縱流下了極盡悔恨的淚水。
早知道惹得是這麼個玩意,他死都不會接這單生意的。
媽的,臨了臨了快入土為安了給他整這死出!
“不行!”千落死到臨頭怒吼一聲,化身為尖叫河豚。
他捏著手裏的蠱蟲更加用力了,“就算我下地獄了,也要那個殺千刀的陪著。”
“他長成那副鬼樣子,還毀容了,到底長公主看上他哪點?!”
正當他磨刀霍霍準備捏死那個蠱蟲時,捏著它兩側柔軟的身體的雙手剛想要用力,手指突然被兩根極細極亮的銀針攻擊。
電光火石之間,千落單身五十年的手速發揮了作用,他避開了銀針,同時,也扔下了蠱蟲。
那片紫黑色的大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粗獷的聲音凶巴巴的,“讓老子看看是哪個老不死的想傷害我們駙馬的?”
孔勿看到了愣在原地的千落,嗬嗬地擦了擦鼻子笑了出來。
他挑了挑眉,對著裴之開說,“這麼個弱雞小雞仔?”
裴之是個文藝青年,隨身帶著個玉做的扇子,聞言掩麵道,“別看他是個弱雞,這可不是一般的弱雞,這可是會用毒會陰暗爬行的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