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寧無暇顧及其他，緩緩邁動著步子，耳朵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腿腳也像是灌了鉛。
終於，再一次邁過桃花樹，意味著五圈已完成。
楚洛寧累癱了，抱著樹杈，閉著眼任汗流個徹底。
青鬆見她如此，在一旁道：“不如大姑娘今日先回去歇一歇，請個大夫開點活絡筋骨的藥，下次再繼續？”
哪知他話音剛落，方才還蔫了吧唧的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猛地站得筆直，不讚同地看著他：“習武一途怎可半途而廢，繼續！”
青鬆：“……”
不太確定地想，大姑娘，練壞腦子了？
若是如此，那真是他的罪過了。
他頗有些忐忑地道：“那大姑娘先紮一會兒馬步入個門吧。\"
“雙腿站開與肩……”同，寬？
青鬆背過身去做示範，一回頭，就見楚洛寧紮著個標準的馬步朝他眨眨眼：這樣嗎？
餘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裏，青鬆點頭，誇讚道：“大姑娘很聰慧。”
事實證明，大姑娘豈止聰慧，那是頂頂聰慧！
教的動作不僅一遍就會，連起來做也無比順暢，除了力道不足，餘下全是優點。
青鬆從一開始想的隨便教教到表情越來越嚴肅，指導越來越認真，甚至隱隱有些激動。
他帶過的兵無數，而大姑娘是其中天賦最好的那個。
“今天就到這兒吧。”青鬆看了眼天色，已近午時，第一天就練成這樣，已經很出色了，過猶不及。
楚洛寧點點頭，雖然她想盡快練回來，但練武一途還需量力而行，視身體情況而定，她今日有些極限了。
一直等候在此的和秋見此，連忙跑過去扶住楚洛寧，眼淚簌簌往下掉。
“姑娘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天知道她看到姑娘一次次差點撐不住又強撐著繼續練的時候，心有多痛。
她的姑娘啊，何時受過這份苦。
楚洛寧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手：“無事，回去你幫我按按就好了。”
“那奴婢一定給姑娘按得舒舒服服的！”
楚洛寧點頭，轉頭朝著場外那棵高大的樟樹看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裏似乎是有人在。
青鬆武功高強不可能沒有察覺，既然他沒反應，許是沈澈身邊的暗衛，便沒有放在心上。
青鬆回去將今日的訓練成果回稟給沈澈，饒是見多識廣的沈澈也有些吃驚。
他自小便被誇天賦卓絕，但入門也是花了些時間的，珞兒第一天習武便如此進步神速，天資或許比他更勝一籌。
“罷了，既然大姑娘有天資又如此勤奮，便按照她說的，從每兩日一課改為每日一課，你好好教。”
沈澈將畫好的畫拿起來吹幹墨跡，交給青鬆裱起來，負手立在書案前，臉隱在暗影之中，有了幾分淡淡的哀傷。
論習武天賦，他還未曾見過誰比得過那人。
一道頎長的身影推門而入，自顧自在一旁落座，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這個侄女，若不是先前便會武，天分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