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父女融洽的相處刺痛了沈璿的眼,看著沈行對楚洛寧笑得一臉慈愛,伸手輕輕摸著她的頭,內心的嫉妒便瘋狂滋生。

在她的記憶裏,父親是不愛笑的,也不愛同她親近,方才那樣的父親是她從未見過的,臉上的慈愛也從不曾在對著她時出現。

沈璿狠狠掐著手心,她不曾擁有的東西,憑什麼沈嘉珞唾手可得。

姒鳶鳳眸忽地一眯,端起茶盞反手往身後擲去。

沈璿隻感覺似有什麼朝著自己飛來,來不及躲避,茶盞\\\"砰\\\"一聲撞碎到樹幹上,碎裂的瓷片擦著她的臉頰過去,留下一道鮮豔的紅痕。

沈璿尖叫一聲,呆呆地站在原地,嚇得忘記了反應。

此番動靜引來了場上眾人的注意,姒鳶回頭,嬌呼一聲:“這不是二姑娘嗎,沒事吧?真是對不住,我以為是刺客呢。”

沈璿下意識看向沈行,想要得到他的安慰,然而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竟是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可憐地望著沈行,眼淚唰一下就落了下來。

啊啊啊這個死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說來說去,沈璿也隻是個才十歲的稚童,受到驚嚇下意識找信賴的人求助。

隻是,沈行眉頭皺了起來。

堂堂將軍府姑娘竟被教得如此嬌氣膽小,對內卻敢欺壓長姐,恃強淩弱,辛姨娘這些年到底把家中管成了什麼模樣。

相比之下,她沒將心思放在珞兒身上,竟還成一樁好事了。

他瞥了眼沈璿,沒有過去安慰的意思,抬手喚來親隨:“將二姑娘送回去,請夫子來好好教導下規矩。”

“我不!”沈璿抗拒地推開親隨,她才不要回去聽那煩人的女夫子教導,古板無趣還愛打人手心,她的手現在都還疼著呢。

“由不得你。”沈行沉著臉丟下這句話,擺了擺手,示意親隨將人帶走。

沈璿尖叫著掙紮著,最終也沒能逃過,被人架著走了。

臨走前惡狠狠地瞪著楚洛寧,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她身上。

一定是因為沈嘉珞在父親麵前說了什麼,父親才會待她如此冷漠,都怪沈嘉珞!

沈璿走後,沈行想起無人管教的珞兒和被辛姨娘悉心照料的沈璿,兩人截然相反的性子,不知是怎樣養成的,聽說珞兒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

剛回來事務繁多,還未將辛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弄清楚,想到這兒,沈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今日便到這兒吧,回去好生歇息。”沈行拍著楚洛寧肩膀,笑著誇獎了幾句,帶著人匆匆走了。

演武場隻剩下楚洛寧和姒鳶兩人,姒鳶慢悠悠地吐掉嘴裏的瓜子皮,幸災樂禍地道:“你家那上不了台麵的妾室應當是要倒大黴了。”

“那你應該擔心擔心我會不會露餡,我與沈嘉珞差異太大,沈行未必沒有懷疑。”

楚洛寧走過去,也不拿碟子裏的,將姒鳶手中瓜子的摳到自個兒手裏,頂著姒鳶唾棄的目光\\\"咯嘣咯嘣\\\"嗑了起來。

姒鳶瞪她:你自己不會拿嗎?

楚洛寧微笑:還是你手裏的比較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