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鳶看了她好一會兒,氣呼呼地重新抓了把,泄氣似的朝她丟過去。

楚洛寧眼疾手快地接住放進嘴裏,笑眯眯點頭:“多謝。”

姒鳶哼了聲,不再看她,重新抓了把瓜子嗑,灑脫道:“露餡了大不了就跟我回扶桑,吃香的喝辣的睡男的,有什麼不好。”

他們扶桑的男兒有高大勇猛的也有柔情似水的,其中的趣味自不必多說。

“咳咳咳!”前麵都還正常,猝不及防一句\\\"睡男的\\\"將楚洛寧狠狠嗆住,手裏的瓜子都不香了,“堂堂一國女帝,用詞就不能文雅些。”

堂堂一國女帝,又來了又來了,姒鳶壞笑起來:“都成過婚了還害什麼羞,該不會,那誰不行吧?”

楚洛寧狠狠沉默了。

說起來她活到22歲,連個男子的嘴都沒親過就一命嗚呼了,哪兒知道行與不行的男子有什麼區別。

“嘖,真慘。”姒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回想著瘦猴似的承恩伯世子,同情地道,\\\"他定然是不行,若不然你這麼個美貌的新嫁娘坐在他麵前,他能坐懷不亂哄你一杯毒酒下去?\\\"

身為男子,怎麼能不懂雲雨極樂呢。

“沒關係,孤樂於助人,最愛給人彌補遺憾了。”姒鳶陰森地笑起來,\\\"等報仇那日便給他安排二十個強壯的男子,定能讓他嚐到欲仙欲死……\\\"

這都什麼跟什麼。

楚洛寧為避免耳朵受到汙染,眼疾手快地塞了塊脆甜的桃子進她嘴裏:“口無遮攔,也不怕帶壞小姑娘。”

“唔……”兩個加起來近天命的人,哪兒來的小姑娘。

忽地想起來,阿寧不像她早早被塞了一群男人進後宮,她一心都撲在民生和戰場上,一刀割下敵人頭顱她很在行,在男女之事上卻毫無經驗。

姒鳶咀嚼著桃子細細品了下,調笑地揚起紅唇:“真甜,就像阿……珞小嘴一樣,也不知道哪個男子能嚐到。”

楚洛寧:“……”

“吃飽了嗎,吃飽了走了。”

楚洛寧一把奪下她嘴裏的桃子,無情地連碟子也一起端走。

“……”

姒鳶咂巴了下嘴,還殘留著桃香,瞧著楚洛寧揚長而去的背影,嘖嘖搖頭,瞧,惱羞成怒了。

很快到了寧遠侯府賞花宴的日子,沈行得知她要去參加賞花宴,大手一揮,將私庫裏這些年宮中賞下的珠釵,發簪,步搖,耳墜,玉佩,布料等裝了一大箱子全抬到了梧桐院裏,讓她隨意挑選。

黑沉沉的梨木箱子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怪瘮人的,姒鳶伸出一身白皙的手指嫌棄地挑開箱子看了眼,而後眼睛一亮:“你這便宜爹還挺大方的嘛。”

隨手打開一個小木匣,謔:“竟然還有東珠?”

“這個布料是哪個小國進貢的來著,我記得你當年有一件宮裝就是用的這個吧。”

姒鳶圍著木箱挑挑揀揀絮叨了一陣,轉頭卻見楚洛寧坐在案前,提筆寫著什麼,也不知聽沒聽見。

湊近一看,跟鬼畫符似的,全是她看不懂的東西,於是識趣地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