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深處的的門“咿呀”一聲開了,韓頌帶著兩個家仆衝了過去。他手裏握著一根粗大分木棍,眼睛裏噴著炙熱的怒火,這怒火,似乎要將滿世界的雪都融化。
“你們想幹什麼?”
韓頌大吼一聲,揮舞著手中的木棒朝著其中一名捕快當頭一擊。
“嘭”的一聲,一道腥紅的血線從那名捕快的額頭流了下來。那名捕快後退了幾步,摸了摸額頭,看見一手的鮮血,頓時怒不可遏,將手一揚,腰刀噌的一聲出鞘,就要往韓頌身上撲過去。
“找死!”
韓頌眼睛通紅,他丟掉手中的木棍,將手掌正對著撲過來的捕快。刹那間,韓頌的手掌中流出了一道道黑色的氣體,黑氣如蛇一般將衝過來的捕快纏住,纏緊。先是一絲黑氣,然後黑氣越來越多,好似爭奪食物的猛獸,貪婪地布滿了捕快的身體。
捕快身上黑氣縈繞,然後,黑氣回到手掌,一副完整的人骨轟然倒塌。
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其實也隻在一瞬間。
捕快先出手,他用刀;韓頌後出手,他用手。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因為你很弱,所以你用刀也比不過用手的人。
這個世界也很公平,因為總有更強的人收割所謂的強者。
另外一名捕快手中還握著套在張小魚脖子上的繩子,他癡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信。他想逃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恐怖的黑氣又從韓頌的手掌中湧出,飛向了雙腿已經麻木的捕快。
然後,又是一堆白骨。
張小魚此時抬起頭,恰好看到了這一幕。森然的白骨上還有一層濕潤,一層溫熱,她的手指觸碰到了,因為驚慌過度,張小魚暈了過去。
韓頌身後的兩個家仆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手中的木棒早已握不住,從大腿到小腿甚至到腳趾,都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顫抖。似乎不這樣,就難以消除掉他們心中的恐懼。可憐他們隻想拔腿就跑,隻是腿腳已經不聽使喚了。
收回黑氣的韓頌,眼睛一陣酸痛,腦海中好像有人在翻跟鬥一樣,疼痛難忍。
顧不上這些疼,他轉過身吩咐兩個家仆道:“把……把這個姑娘帶……帶回去。”說完這句話,他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兩個家仆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在遠處的簷角上,站著一位白袍少年,他靜靜地看完這一幕,有些興奮,有些好奇。他自言自語道:“魔界?魔人?五紫步平氣?嗬嗬,有趣,有趣!”
說完,他從高高的屋簷跳下,輕輕地落在了一堵圍牆下,然後朝著街頭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兩名家仆終於感覺到腳又知覺了。他們小心的往前踏了一步,再一步,再一步,最後兩人把昏迷中的韓頌和張小魚接回了小院。
過了一會,兩個家仆背著一個包裹,偷偷地溜出了小院。其中一人,向著縣衙走去……
…………
…………
如果世間真有緣分的話,那麼韓頌和張小魚的相遇就是了。
下雪的這一天,韓頌走出了書房,來到了二樓臨窗的房間溫酒看雪景,幽靜的小巷此時如一條白色的絲帶,連接著小院與外界,分割著喧囂與寧靜。
韓頌溫酒賞雪,看到幽靜的小巷想到了如海棠般飄然離去的張小棠。如今的小棠,在哪裏呢?
過了不久,兩名捕快走進了小巷。
韓頌沒有在意,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