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絆在房間裏悶了一天，本就迷迷糊糊的，現在忽然被柳鬱這麼問，他一時發懵。
“什麼啊……”
柳鬱勾了勾唇，伸手挑起他白皙俊美的下巴：“想裝傻？”
沈久絆蹙著眉，一臉懵懂，柳鬱懶得看他裝無辜，轉身就要走，卻伸手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說清楚，什麼初戀女友？什麼複合？”
柳鬱被他拉到身前，她歪著頭，想仔細辨認沈久絆臉上的微表情。
可是他滴水不漏的樣子，完全沒被柳鬱找出破綻。
她抿了抿唇，緩聲道：“柚子……她和你媽媽的關係不錯，和你的關係更好，不是嗎？”
柳鬱覺得自己現在和他提起這件事，很像在吃醋，很像在興師問罪。
他們是什麼關係，她有必要嗎？
沈久絆聽完柳鬱的話，愣怔片刻，他從開始的迷茫，逐漸變得柔和，隨後他目光專注的盯著她的臉。
“我和柚子關係好嗎？有你和沈硯的關係好？有你和陳昭的關係好？”
連續三個問題，也將柳鬱問住了。
因為她確實是利用他們想氣氣沈久絆。
結果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氣大發了，被逼到極限的沈久絆從hello kitty變身了猛虎。
柳鬱嘴角抽搐了下，沒等她說話，沈久絆就將她拉到懷裏。
她坐在他的腿上。
兩人在床上的時候親密無間，但到了床下，她實在是有些不適應這麼曖昧的距離，她想站起來，可他的手卻掐住她的腰，死死箍著她。
“別動。”他說完將臉慢慢的埋進她的頸窩：“我和柚子不好，我和你好。”
柳鬱：“……”
“所以你也別和他們好，隻和我好，行嗎？”
她覺得沈久絆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了，這是要幹嘛……
他怎麼還委屈上了？
如果她沒聽錯，此刻沈久絆聲音裏還帶著一絲哽咽。
“現在各行各業都這麼卷，我不想失業，我不想失去你。”他說。
柳鬱：“……”
真心的話隻有包裹著一部分謊言，才能說出口。
沈久絆不是19歲，他已經不會像那時候那樣魯莽和衝動，毫無掩飾的將真心赤裸裸奉送。
別的女人會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柳鬱，她對愛情過敏，對愛情退避三舍。
他不會再那麼傻的因為自己無法掩飾的愛意而被她徹底推遠。
他不要再被她判死刑了。
——為了愛你，我要努力裝成一副不愛你的樣子。
沈久絆眸光閃爍，清澈溫柔。
這時候柳鬱覺得氣氛怪怪的。
明明他表達的是不想和她中斷利益關係，但她怎麼覺得他像要失去今生摯愛一樣。
這麼多年來柳鬱一直用鎧甲將自己的心層層包裹。
她一再告訴自己是如此堅不可摧，沒有人能讓她暴露她的柔軟和脆弱。
但是，但是啊。
她忽然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他後腦的深黑的短發，好像在摸著一隻被雨淋濕，冷得瑟瑟發抖的小狗。
“你說，如果我們仨雄競，你會選誰？”他小心又討好的問。
好像現在柳鬱要是不選他，他就會像孟薑女哭長城一樣，先是傷心欲絕一番，然後立刻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