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爺,咱們神龍國看著四海升平,可現在是真的窮。
別的不說,就是這田地逐年在減少了。長此以往,老百姓早晚會揭竿而起。
有了內有自然會有外患。
王爺貴為王室宗親,您也是整個皇上中,現今輩分最大的了,
這些個事情,臣也實在是憋的厲害了,跟您老說說。”
榮王雖然已經過了六十,他隻是老了,不等於他傻了,怎麼說也是當年奪嫡中的幸存者。
“趙大人此話怎講?”
趙明庚繼續他的表演,
“自神龍國建立之初,迄今為止,田地數量減少了過半。
沒了田地,沒了稅收,國庫入不敷出,
一旦戰事起,拿不出足夠的軍費,那時候,可能便是生靈塗炭……”
巴拉巴拉說一頓,榮王爺一拍桌子,
“胡說八道,我神龍國並未被其他國家吞並,怎麼可能國土麵積在減少?
莫要真當本王傻了亂說。”
趙明庚趕快作揖,
“王爺有所不知,高祖建國之初,封賞封地無數,這些封地均不繳納賦稅,
這些田地已占了國土田地的十之三四。
科舉入仕官員,有免稅田。再占田地十之一二。
民間還有鄉紳世家隱田,最後,承受這一切的是老百姓。
辛苦勞作吃不飽,自然早晚揭竿而起。
王爺您認為呢?”
榮王爺又不是傻子,這會兒算是明白了,
他這個皇侄這些年都不召見他們回京,突然把所有人都給叫回來了,為的到底是啥。
冷笑道,“你小子長了一副好皮囊,芯子卻是壞的,繞來繞去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趙明庚也不尷尬,“王爺睿智,那臣就直說了……”
聽完了朝廷要收回藩王封地的打算,榮王的眼睛變得銳利無比,
“你可知,封地是先皇在的時候,分給本王的,如今想收回去,本王拿什麼養活一家老小?
難道叫我們喝風嗎?”
趙明庚反客為主,給榮王倒了杯茶,
“王爺,先不說您有多豐厚的身家,又有多少的房產鋪子。
有沒有封地的那點稅銀,您都能過得風生水起。
就說,咱們皇上即便收回了封地,也不會虧待了諸位。
先說各位府上的小公子,進了國子監讀書後,諸位小公子便有了科舉為官的機會。
另外,咱們皇上準備開通一條黃金路,
打算從咱們的西北出發一路向西,開拓商道。
而咱們這些皇室宗親,均能占據一席之地。
西北地區現今在各地官員的治理下,麵積拓展了數十萬畝。通往西域的路,越來越好走了。
曾經的擔憂,如今都不是事兒。”
榮王被氣得一拍桌子,
“哼,你說的那什麼黃金路,分明就是條死亡路,真當本王老糊塗了嗎?
若真如你所說的那麼簡單容易,早就有人過去西域通商了,還能留到今日。
本王隻是老了,不是糊塗了,收回封地這事兒,就免談了。”
趙明庚這會兒也變了臉色,
“榮王爺這是隻顧著自己的舒坦,而不顧念祖宗留下的基業了?
或是王爺想要看著神龍國風雨飄搖?
百姓勞苦,已然到了不堪重負之際,國庫不豐已到入不敷出。
一旦外地來犯,拿不出足夠的錢糧支持,朝廷將會生靈塗炭。
榮王忍心?
倘若王爺今兒敢點頭稱是,那恕在下今日失禮了。
明日在下定然將王爺今日所言,如實傳達給陛下。
王爺離京多年,想必對京城有諸多掛念。
不若就留在京城裏,好好的享享清福吧。
世子爺這邊皇上定然會給安排差事的,至於您家的金孫,國子監那邊已然安排好了。
即日起住宿在國子監,
放心,一應吃用,國子監承擔了。
竟管,咱們朝廷現在窮,可養幾個皇室宗親,還是養得起的。
微臣告退。”
趙明庚一番話,除了威脅還是威脅。
說白了,削藩這個事兒,無論怎麼花言巧語,都是沒辦法說服人家的。
畢竟,這事兒,除了是錢的問題,另外便是權利的問題。
有一方封地,能夠動用的,不僅僅是當地稅銀,還有當地的軍隊。
說得更直白點,若是藩王有謀反之心,是很容易兵變的。
如今,說給人家取消了就取消了,誰能同意呀。
趙明庚那一臉小人得誌的樣子,實在是把榮王給氣壞了,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受這麼大的窩囊氣呢。
忽然被一個不起眼兒的臣子給威脅了,榮王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於是乎,一聲令下,護衛們把門口給攔住了。
“宵小之輩,居然敢對本王不敬,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