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黃氏說既然騎馬了就不要浪費掉機會,順帶練習一下身手。
不然在冰天雪地裏跑馬圖啥?
是圖灌一肚子冷風還是圖被凍成狗?
為了避免雪盲症,這些個小子們,每人的眼睛上都蒙上了一層黑紗。
“還別說,這東西還真有用,昨兒在外麵跑,我總感覺這眼睛被刺的生疼。
今兒帶上這東西,眼睛舒服多了。”
二寶伸手扶了扶眼睛上的黑紗說道。
三寶四寶點頭附和。
因著走的是官道,又是大過年的,
官道上走一天,也未必能見到幾個人。
每日裏的行程都是要安排好的,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找到縣鎮住宿,
否則,大都冬天晚上在外露宿,是很容易被凍傷的。
隻是,他們因為人多,貨也多,每次投訴的客棧,都須是當地最大的方可。
不然就得分開入住了。
“老太爺,老太太,咱們今晚沒辦法入住客棧了,
隻能在前麵村子裏尋普通的莊戶人家入住。
雖說是咱們慣常住過的,
可也保不齊就有那麼一兩個的心術不正的。
為了保證安全,最好還是主子們同住一室比較穩妥。”
黃氏聽這話,便知道定然是曾經出過狀況。
不然商隊的管事定然不會如此提醒。
到了村裏,有商隊管事過去村長家裏協商,村長家裏騰出了兩間房。
其他人則要另外找人家借宿。
當然,一晚上一間房租要100文錢,這價格住客棧都綽綽有餘了。
沒奈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是這價格,愛住不住。
黃氏帶著大丫住一間,趙謙辭、童先生及大寶幾兄弟,住在另外一間。
院子裏有人守夜,看著車馬行李。
村子裏因為經常有人來投宿,
村民們似乎已經習慣了,招呼起來那叫一個麻利。
隻是,每次有人來投訴,村裏人都會跑出來看熱鬧。
“哎,瞅瞅,還是頭回一次見到這麼些小公子呢。
長得可真俊呀。
就是穿的不是太好,黑不拉幾的,年紀輕輕的愣是給整老了好幾歲。
那個穿黑的戴粉色帽子的,該是個姑娘吧?
長得可真好,這要是娶回家來,
那我未來孫子是不是也能招人稀罕了。”
一個村婦說道。
邊上另外一個穿著灰色衣裳,在前大襟那裏還補了塊補丁的陶梅花說道,
“你可別做那千秋大夢了。
就你家窮的一家人隻穿一條褲子,還娶人家有錢人家的小姐?
這話到人跟前說去,你看人家會不會吐口唾沫淹死你?”
被罵了的婆子不服氣了,
“憑啥罵人,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家水根咋了?長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唯一差的就是出身。
要是我家水根托生在那有錢人家,公主都娶的。
還用得著娶這種一看就不是很有家勢的姑娘嗎?”
陶梅花白了婆子一眼,
“嗯。天黑了,該回去睡了。
夢裏啥都有,就你家水根還娶公主?那公主得是眼睛多瞎呀?”
可把婆子給氣壞了,
“咋,我水根咋了?是抱你兒子下井了,還是睡過你了,讓你這麼看不起?”
陶梅花本來人已經走出去了,
聽到這婆子的罵聲,扭身回來就是一個耳光,抽在了婆子的臉上。
“少在那兒噴糞,可別拿你兒子惡心老娘。老娘可不是你能隨便說嘴的。
下次再敢胡說八道,小心老娘活撕了你。”
說完,陶梅花還往地上啐了一口,“晦氣。”
陶梅花是真真的看不上這婆子母子。
那水根偷雞摸狗不說,重點他曾經偷看過這陶梅花洗澡。
被陶梅花的丈夫給逮到後一頓好打。
若不是村長攔著,
估計那水根的第三條腿都得被陶梅花的男人給卸了。
此後兩家人便不對付。
這邊,婆子的叫喊聲,也吸引了商隊裏眾人的目光。
婆子啥時候被那麼多雙的眼睛同時注視過呀,也不嚎喪了,連忙轉身往家跑。
到了家裏,婆子還感覺脊背發冷了。
能不冷嗎?
外麵零下二三十度,她就穿一個單薄小夾襖在外麵看熱鬧,一看還是一刻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