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說這話倒也沒錯,莫說是一個下人了,就是大家小姐,如無意外,這輩子基本是自己的後院再到婆家後院。
能見過的風景,除了後花園也就沒啥了。
逛街的時候,不是乘馬車便是坐轎子。誰敢把轎簾隨便打開,也是會被恥笑的。
如今,主仆拋開了所有的束縛,能這樣明目張膽地賞景,實屬難得。
此生,估計也僅有這一次了。
主仆就像是那放出籠子裏的鳥兒般,吃東西不再小口小口地咬。
管她是胖還是瘦呢,開心就好。
這邊一片歲月靜好,那邊的賀承山,卻累成了狗。
他們這批人,沒經過訓練,便被派往邊關,不僅如此,還要負責押運糧草。
兵蛋子是沒有馬騎的,一個個的隻能步行。
一路又是朝南走,越走越熱,尤其多山。偶爾的還能碰上條蛇出沒,他這樣的公子哥,哪裏見過這陣勢。
被嚇之後,當晚便發了燒。
軍醫給他開了副鎮靜安神的藥便罷了。
至於驅蛇蟲的藥粉就別想了。資源緊缺,想要就自己想辦法去買。
趙青荷在京城裏待了段時間,就膩味了。
每日裏,除了跟著兩個姐姐身邊晃悠,好像就沒別的啥內容了。
偶爾的,趙青琳還要去參加個什麼賞花會啥的,她又懶得去湊熱鬧。
那些個千金貴女們湊到一起,不是說刺繡,就是談論詩詞。
倒不是趙青荷不會這些,而是感覺好無聊。
刺繡,那玩意就是在浪費生命,作詩,純粹就是無病呻吟。有那時間,莫不如去打鐵,沒準還能整出把菜刀來。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那些個沒用的事情上的。
為了家中娃娃們的安全,趙青荷都好久沒研究毒藥了。
小孩子會走會跑的,萬一不小心鑽進她屋裏,拿了不該碰的,出現意外就不美了。
後悔都來不及那種。
人以無聊,就容易胡思亂想。趙青荷又要跑路了。
才把打算說了出來,便被黃氏給武力鎮壓了。
“你是個姑娘,整日裏往外跑,萬一發生點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何況你是個人。
孤身在外,即便你再小心謹慎,也是難免會遇上意外。
我們都不逼著你相親了,你還想如何?”
趙青荷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聲不吭。最後還是把她的心思給說了。
趙家人就沒有不知道趙青荷擅毒的,最終提議,想要在家裏玩兒毒還是免了,不過可以去藥堂坐診。
最後,趙青荷被安排在了保和堂坐診。
為此,趙明庚還特意請了白鶴年吃了一頓飯,大肆把自家侄女好頓誇。
白鶴年這人也是個奇的,對著駙馬爺不僅沒露怯,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吃完喝完,一抹嘴,
“明日可讓令侄女到藥堂來,還是要了解一下令侄女的醫術才行。”
即便是個不確定的回答,趙明庚依舊很高興。
熟悉的都知道,保和堂的大夫,是除了禦醫之外民間醫術最好的。
且白鶴年又是醫術最好的。藥堂裏,誰想進去坐診,首先便是要過了他這關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