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忠實恐怖片愛好者,饒是楚和看過各個國家、各種類型的片子,也從未見過如此驚悚的場景。
五具纏滿透明膠帶的屍體姿勢詭異地堆在床箱裏。
他們身上遍布傷痕,每個人的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在了一起。
楚和在老家經常看見這種綁法,不過都是用在豬、狗、羊的身上。
這是一種典型的綁牲畜手法。
“你也是沒人要的小野狗嗎?”
藍羌的話突然回響於腦海中,令楚和心尖一顫。
他現在才明白藍羌為什麼說“也”,因為在他之前藍羌已經見過五隻“野狗”了。
此刻,五隻“野狗”正安靜地躺在床板下。
他們瞪大的眼睛裏盛滿了驚恐無助,透過膠帶與楚和對視。
在一位女性解夢者身旁,楚和看見了那把從刀架上消失、已經砍開刃的剁骨刀。
楚和的手指撫上女生冰涼的臉,想幫她合上眼。
然而膠帶死死粘住了她的眼睛,也將她的恐懼永遠定格在噩夢裏。
人在高度緊張時感官異常敏感。
楚和在風雨交加的肆虐聲中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隔壁藍羌寫字的沙沙聲,以及樓道裏越來越清晰的高跟鞋聲。
“噠、噠、噠.......”
“操!”楚和低罵一聲,“藍羌那個有殺狗癖好的媽回來了。”
楚和歸位好床板,剛衝到房門前,就聽到林裳已經要進玄關了。
他隻好轉回身來,鎖上了門。
楚和屏息站在房中間,看看衣櫃又看了看床。
最終,他心一橫,再次抬起床板,咬牙鑽了進去。
強烈的臭味灌進口鼻,嗆得他幾乎要暈厥過去。
他忍著想吐的欲望,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
“噠噠噠”的腳步聲到了主臥門口,接著響起了鑰匙帶動鎖芯轉動的哢嚓聲。
楚和捂住自己的嘴,全身都緊繃起來。
還好他足夠幸運,林裳在主臥並未過多停留,打開櫃子換了身衣服後又出去了。
楚和在黑暗中鬆了口氣,還好沒躲櫃子裏。
這次林裳的腳步聲蔓延到了次臥,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隔壁傳來了藍羌的慘叫聲。
一個尖銳的女聲問:“為什麼作業還沒寫完?你放學後去哪兒了?”
藍羌抽噎道:“我沒去哪兒,我隻是不小心睡著了......媽媽你別掐我......”
然而,他可憐兮兮地哀求換來的卻是一聲清脆的巴掌。
“小騙子!簡直和你那個賤爹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你又去找他了是不是?”
“我比不上他有錢,你要什麼他都買給你,吃個飯就頂我一個月工資,不像咱家樣樣都是便宜貨,你媽也是個被人用完就扔的便宜貨!”
楚和在黑暗中攥緊了拳頭,瞬間明白了藍羌為何對身上的傷毫無反應。
因為對他來說,挨打受傷早就是家常便飯。
次臥內。
藍羌不敢哭出聲,隻能一抽一抽地哽咽:“沒有,媽媽我沒有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