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平川暴跳如雷,指著廣播罵道:“艸!有你們這麼辦事的嗎?我們就吃能咋滴?”
廣播似是早就料到大家會有這種反應,冷靜回答:【私自用餐者,後果自負。】
眾人皆是一愣。
廣播雖然沒有明確說出後果是什麼,但其中赤裸裸的威脅意味大家都明白。
違反規定的人會有大麻煩,這個麻煩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一時間,人心惶惶。
在上行的樓梯中,楚和沒有找到與池夏南單獨說話的機會,隻好祈願他能自己察覺齊商的陰謀。
一進主臥,楚和就撲在床上,悶聲說:“藍羌,你說今晚會順利嗎?”
藍羌揉揉他的頭發:“會,咱倆哪次不順利?”
“也是。”楚和粲然一笑。
見藍羌從倉庫裏拿出衣服,楚和拉住他的衣角:“你要去洗澡?要不要我陪你?”
藍羌瞥他一眼:“我有那麼弱嗎?”
楚和:“......”
算他沒說。
就藍羌這戰鬥力,更應該擔心一下男鬼。
藍羌從衛生間出來時,楚和仍然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對著天花板發呆。
藍羌問:“你在想什麼?”
楚和將手撐在腦袋上,思索道:“我在想馬平川和淩悅欣的任務,節目組是以這種方式在提醒我們,這棟別墅裏有我們還未涉足的空間。”
“花房就在那個空間裏,我怎麼想都覺得是天台。”
“齊商也想到了,所以才會設計沈娜娜來試探三樓走廊的牆壁,”藍羌擦著頭發說,“那堵牆後應該就是上天台的樓梯。”
楚和看向他,搖了搖頭:“裂口女這幾天守在三樓是因為察覺到我們對那麵牆有想法,而不是因為那是天台的入口。”
藍羌挑挑眉:“怎麼講?”
楚和:“你想,程夢子是個人不是鬼,這牆也沒有機關,她怎麼進去?”
藍羌:“所以這不是入口,隻是一個途徑點,真正通往天台的入口我們還沒找到。”
楚和點點頭:“就是因為我們還沒找到,裂口女才會放心地守在這裏。”
藍羌:“你覺得會在哪裏?”
楚和再次仰麵倒回床上,盯著晦暗燈光的眼睛眯了眯:“地下室。”
反正也不打算睡覺,兩個人就這個問題討論到了深夜。
夜色越來越濃,空氣中的寒意也愈來愈深,打在肌膚上有種細針紮過般的刺痛感。
藍羌和楚和並肩站在窗邊,透過纏繞的藤蔓,看閃爍著冷光的倒計時。
藍羌的眸光劃過漆黑的夜色:“到時間了。”
楚和略一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出了主臥。
走廊中靜悄悄的,不知道裂口女還在不在。
兩人走到客廳時,其他四人已經到了。
吳非和蕭然然以沙發為掩體蜷縮在黑暗中,等程夢子出現。
馬平川和淩悅欣則躲進保姆間,以防那小鬼再次從走廊逃跑。
楚和和藍羌幹脆就躲在一樓與二樓的拐角,這個位置高,能看清程夢子的動向。
六個人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等獵物上鉤的老鷹,眼神中閃著期待的光。
鍾表的報時聲劃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淩晨一點了。
程夢子沒有讓六人久等,鍾聲過了沒多久,地下室到一樓的樓梯上就傳來了窸窣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