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0003rQ��管理員室。
關雲芳跪在地上,麵對著滿櫃子的觀音像哭訴。
“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信徒供奉您多年,是想為我的女兒關音求得一份情,保佑她一生平安順利。”
她說到這裏,哽咽了一下,再開口時已是哭腔。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女兒慘死在了凶徒手下?”
“她已經夠苦了,還未出生就失去了父親,跟著我搬來條件惡劣的工業區,從小到大一點福都沒享過。”
“但即使在這種環境下,小音依舊努力生活,拚命學習,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老師說她的成績上A大沒問題......”
關雲芳再也忍不住,掩麵痛哭。
“都怪我!小音不止一次地提過,她想離開這裏,她不喜歡這裏的人......我、我說她不懂事,甚至還罵了她......”
“這一切都怪我啊菩薩,您不是可以‘觀其音解其苦’嗎?求求您將小音的苦難轉到我身上吧!她沒有任何錯啊!”
門半敞著,一個高瘦挺拔的男人佇立在門口,沉默地注視著她。
“你去死吧!你才是最該死的人!”
突然,一句幹啞、滿懷惡意的話從上空傳來,飄進他的耳朵裏。
藍羌抬起頭,與天花板上的模糊人臉對上了視線。
隨著關雲芳的病情再次加重,這些幻影又長了出來。
藍羌凝視著它,倏地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來得正好。
那人臉似乎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往後一縮,消失不見了。
此時的關雲芳朝著冰冷堅硬的地麵磕了幾個頭,再抬起來時,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無數人臉從房間角落、縫隙中鑽出來,圍著她不停旋轉、叫囂——
“關雲芳,為什麼帶著女兒住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她不是想離開嗎?”
“你這樣的母親也配活著?”
關雲芳越聽精神越恍惚,她渾渾噩噩地從地上爬起來,抓住桌上的水果刀。
“我不配活著,我要去找小音。”
就在她要朝手腕割下去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殺關音的凶手還沒抓到,你甘心去死嗎?”
關雲芳愣愣地轉過頭,對著藍羌迷茫了片刻。
這人好像是公寓裏的租戶,但不知為何,她對他沒什麼印象。
“凶手我找到了,我已經殺了他們!”
男人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頗具壓迫感。
他從她手中抽走刀子,黑沉沉的眼眸像暗夜森林的深湖,輕易就能讓人溺死在其中。
藍羌的薄唇很輕地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卻不容置疑、令人膽寒。
“不,你沒有,真正的凶手還在這裏。”
關雲芳目光渙散,聲音發直。
“是誰?”
藍羌抬了抬眼皮,瞳孔中殺意濃重。
“邵炎。”
關雲芳一怔,聲音中帶了點疑惑:“邵炎?”
她似乎記得這個人,但又沒有太多印象。
“對,就是他,”藍羌沉聲誘導,“他和你有矛盾,他欠了很多房租,你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