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過婚的都知道,準備婚禮的過程不是一般的繁瑣,再加上阿姨說自己是第一次嫁女兒,一定要把婚禮搞得熱熱鬧鬧的。那種身體上精神上的疲勞就不用說了。這對向來五體不勤的我來說,不抵是個不小的折磨。隻是,看著阿姨這幾天雖然勞累掩飾不住高興的神情,我也就沒有什麼怨言了。好在榊(他說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不能叫的太生疏了,讓我選擇是叫‘太郎’還是‘榊’,‘太郎’我實在是叫不出來,隻好選擇‘榊’了)是個孤兒,不用拜見婆家親戚什麼的,讓我輕鬆不少。那天見了阿姨之後沒幾天,榊就搬進了我們家,因為我也在冰帝學園上學,所以阿姨讓我們一塊兒來回,說是要培養感情,我暈!隻是,雖然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我還是想盡可能的延長一下我平靜生活的時間,畢竟以我未來老公的長相及身價,我並不會單純的認為他在冰帝是默默無聞的,即使我是在大學部。所以,每次上學,我都會讓他把車停在離學校還有一條街的路程,然後裝作不認識,各自走向自己的目的地。放學後,在同樣的地方,他等著我或是我等著他,然後一起回家。我知道這樣很失禮,好像我們的關係見不得人似的。隻是,為了我的平靜生活,隻好委屈他了。沒想到,在他冷冷的外表下,他的脾氣那麼好呐!仔細想想,從我們開始那個交易之後,我總是要求這要求那,而最有資格提要求的他反倒幾乎沒什麼要求,總讓我有種在欺負他的感覺,讓我這個自認為厚臉皮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隻能通過在平時的生活中多注意他的需求啊等等方式來讓自己心安了。在不希望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結婚的日子,我的平靜生活到頭了。我們的婚禮是在一個公園裏露天舉行的。我知道我這個未來老公不簡單,但是沒想到這麼強,連平時隻能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政商界要人都出現在了我們的婚禮上,肯定不可能是衝著我來的。挽著他的胳膊,被他帶著去跟客人打招呼。我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手在他身上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暗暗施力,咬牙切齒地小聲問道:“我後悔了,反悔可以嗎?”當時,正好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他停下腳步,好像沒感覺到疼一樣,拉著我的手跟我麵對麵站著,朝我慢慢露出一個百分之百稱得上奸詐的微笑,反問道:“你說呢?”見狀,我明白了,垮下肩膀以手撫額,使勁抹了把臉,長籲一口氣,有氣無力地嘟囔了句:“MYGOD!”然後努力振奮了振奮精神,視死如歸道:“你還有什麼隱瞞的,今天一塊兒交代了吧!”說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看我這樣,好像我做了什麼很好笑的事一樣,哈哈大笑。這時,全場驟然像被施了消音咒似的,鴉雀無聲,隻聽得到他的大笑聲。看來,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對他的大笑感到詫異吧!畢竟,他麵癱般的冰山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像是要把這三十多年來沒笑過的份全笑回來,先是拉著我的手笑,然後扶著我的肩,笑到最後直接抱著我的腰,頭埋在我肩上。全場的人都看著我們兩個,難受極了。我忍不住呻吟,老天,太丟臉了。尷尬地朝四周笑笑,伏在他耳邊小聲說:“快別笑了,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們呐,你不覺得丟人嗎?”終於,聽到我的話,他的笑聲慢慢小了,最後抬起頭來,臉上還帶著沒有完全收起來的笑臉,以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遵命,老婆大人!”噢,天呐,我想哭!然後,他若無其事的拉著我繼續打招呼,邊走邊跟我解釋說:“這是最後一件了,婚禮結束後,再好好告訴你,而且,這也不是隱瞞,你沒問,我也就沒說。”是嘞,原來可以這樣解釋啊!我又忍不住向天翻了個白眼。我看他又想笑了,剛想先離開,裝出不認識他的樣子,龍馬走了過來,告訴我們到舉行儀式的時間了,他這才作罷。儀式上,我們以對父母的禮數向坐在輪椅上的阿姨和站在旁邊的叔叔行了禮,然後我抱住阿姨,在她耳邊輕輕叫了聲:“媽媽!”阿姨失聲痛哭,我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旁邊的兩個男人見我們這樣,趕緊把我們分開,各自帶到旁邊,小聲安慰。那些客人可能覺得這是我們感情深的表現,還為我們鼓掌!隻有我們自己清楚,不是那樣的。阿姨是覺得終於見到我出嫁,聽到我叫她媽媽,她可以放心的走了,喜極而泣;而我則是為即將失去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同的家人而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