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狠狠扣住了阮青舒的下巴,像是把玩著什麼物件,叫阮青舒不得不直視著他的眼睛,“還敢叫我的名字?你膽子不小,敢玩弄我的人,你是頭一個!”
阮青舒掙不開,但周圍不時斜覷過來的眼神,讓他如芒在背,“季成,你鬆手,你放開。”他伸手過來想要掰開對方的手腕,剛修剪過的指甲堅硬無比,混亂中在季成手腕上抓了好幾道印。
哪知季成早就防備了似的,帶著胳膊一轉,將他狠狠地箍在了懷裏。
“狗東西!敢跟我動手了,啊?!你以前不是最會笑嗎?笑啊,你要是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鬆手。”季成嘴唇挨著阮青舒的耳朵,像是故意似的,“季成,你該料到落到我手裏,會是個什麼後果。”
他扭頭看了眼,司機不知何時已經將車開了過來,正畢恭畢敬地等在一旁,他使了個眼色,司機眼疾手快地打開後座門。
阮青舒身子一輕,還未驚呼出口,就被季成一把摟進了車裏,絲毫沒有反抗的空隙。
“你到底想幹什麼?”阮青舒氣喘籲籲,鬥蠻力他從來不是季成的對手,隻能試圖通過對話的形式文明溝通。
“我想幹什麼,你十年前不就知道了麼。”季成特意咬重了其中一個字,不懷好意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帶著冷意的眼神勾勒細描著他的五官輪廓,從上至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神恨不得將對方吃了去。
阮青舒不自知地咽了下口水,一些畫麵在眼前一閃而過,他突然覺得有點口幹舌燥,甚至不敢看季成那炙熱而狠絕的眼神。
“對不起。”阮青舒不由得低下頭去,露出一段白淨的脖頸,“對不起,季成。”
雖然一切並不是他本意,卻也是實實在在地傷害了他。
“對不起,你以為輕飄飄道個歉,我們就能翻篇了,嗯?”魅惑的聲音如蛇信一樣纏了上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狠狠攥住了脖頸,像提溜一隻小貓似的,“你可真是,天真無邪呐。”
說完,還戲謔似的拍了拍阮青舒的臉,像是在打量一個玩意兒似的,嘴角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你!”阮青舒猛地回頭,漲紅了的臉驚懼交加,後頸還被人攥在手心裏,他回頭的角度被卡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他隻能看到季成的側臉,還有半張隱秘在陰影裏,這不是他印象中那個張揚馳騁的少年,不是!
暗流洶湧。
是彼此的眼神在交鋒。
一刹那的異色在季成的瞳仁裏一閃而過,但還是被阮青舒敏銳地捕捉到了,嘴唇動了動,沒有聲音。
季成遲疑了下,湊近了。
“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氣息顫動,搔刮得他耳邊一陣戰栗。
季成猛地抬頭,像是一頭憤怒的獵豹,怒不可遏地盯著手裏的玩物,心底的聲音在狠狠衝撞。
回去?回哪裏去……
你還有臉跟我提回去!
你個混賬東西!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迫不得已。”阮青舒啞著嗓子,這樣的辯解,蒼白無力。
“你閉嘴!”
啪一聲,清脆聲響在狹窄的車內顯得格外刺耳。
氣急之下的季成,危險的暴力基因在體內橫衝直撞,他個高手大,絲毫沒有手軟的一巴掌,直接扇得阮青舒頭暈腦脹。
“閉嘴!閉嘴!你還敢狡辯……你還敢……”
阮青舒一句也聽不清了。
再醒來的時候,他隻覺得眼前的燈光有些亮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