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見光死呢，咒我？！”周寬抬肘就拐了許博文一下，許博文皮糙肉厚地沒當回事。
“真是杭奕啊？！”杜璟見他沒有反駁，真信了，“你深藏不露啊，居然追到了文科班女神！”
“不是，你別瞎嚷嚷，”周寬正經臉色，“反正等到時機成熟，我會跟你們說的！”
“嘖嘖嘖，談個戀愛跟他媽做賊似的，我非得給你扒出來！”杜璟在一旁咬牙切齒。
“你開心就好。”周寬甩了個白眼，沒拿杜璟的話當回事，反正他就是個嘴炮王者，來得快去得快，估計明天就忘記這回事了。
聽著杜璟在耳邊聒噪，季成一時竟有些不適應，“杜璟，你安靜一會。我腦子快給你吵炸了！”
杜璟嘴巴一噘，“哥哥~你是嫌棄人家了嘛！你以前從來不嫌我吵的，這才分開多久，你就嫌我吵了？”
季成眼皮都懶得翻，隻瞥了一眼，就看見杜璟在惡心人，此時此刻正嘟著嘴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季成突然就想到了上午那雙清澈透亮的眼，兩相一對比，眼前這個簡直是——
“嘖，好醜，快別盯著我看了，待會影響我食欲。”季成一臉鐵麵無私。
“我很醜，那我走？”杜璟一臉不甘心。
“嗯嗯。”季成不耐煩地擺擺手。
“你是不是有別人玩了？大成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杜璟欲哭無淚，還在喋喋不休地控訴著。
“快走快走！”季成對他這套已經產生抗體了，直接把他推搡到一旁，自己則繞過來走到了周寬身旁。
幾個人吃了飯各自回了教室，高一跟高二是前後相鄰的兩棟教學樓，中間由天橋連著，季成看著他們幾個勾肩搭背往後麵那棟教學樓走去，這才轉過頭準備上樓。
經過走廊的時候，季成無意間一瞥，就看見阮青舒和尹嘉旭兩個人從食堂方向並排走來。
“你沒事吧？”
尹嘉旭看著阮青舒揉紅的鼻子，有點擔心，剛剛倆人好好地對麵坐著吃飯呢，阮青舒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鼻子就出血了。
“沒事，可能是昨天撞了一下，還沒緩過勁來。”
“當心點啊你。”尹嘉旭仔細囑咐道，偏頭看了眼阮青舒有些疲憊的臉色，“你今天還要去醫院嗎？你爸……好點沒？”
阮青舒苦笑著搖了搖頭，“發現得晚……希望可能不是很大吧，我想能多陪一點是一點。”
\"不是才檢查出來兩個月嘛，這麼快就……\"尹嘉旭欲言又止。
是啊，明明高一夏令營開學前不久才檢查出來的問題，不過才一兩個月的時間，他爸就進了兩次ICU了，醫生說肝癌早期不容易察覺，發現的時候很多都是中晚期了……
阮青舒沉默著，這樣的事情，就是給他再久的時間，他也消化不了。
“嗯，我媽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守在醫院，我怕她撐不住……”阮青舒過了好久才開口，他媽狀態太差了，昨天晚上看他媽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不放心，匆匆在家洗了個澡，就跟著也去了醫院。
尹嘉旭跟著沉默了，他拍了拍阮青舒的肩，又用了些力氣握了握，生死麵前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能安慰到人。
季成收回了視線，這種同情的眼神他太熟悉不過。
一閃而過的瞬間，他突然對樓下的阮青舒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