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青舒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他腦子裏還想著這件事。
他有點假裝不了。
或許是睡覺之前腦子想了太多的事情,導致一整夜覺都很淺,像是做了很多夢,但早上鬧鈴響的那一刻,他掙紮著起來,卻半點想不起來夢裏的境況。
阮青舒按部就班地洗漱完畢,背著雙肩包往學校走去,青紅自從上了班,這個點就不太起得來做早飯了,好在樓下有家非常好吃的紙皮燒麥,阮青舒買了四個牛肉餡的,又加了杯芝麻豆漿,邊走邊吃起來。
後麵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猛地在身後停了下來,“嘿!”
阮青舒回頭瞬間,季成明顯眼神一滯,白襯衫黑長褲這種百搭款,要想穿的好看,除了衣服的材質與剪裁,更重要的便是穿衣者本人的氣質,而現在在他麵前的阮青舒,就這樣一身幹幹淨淨、清清爽爽,收進長褲的白襯衫、恰到好處的腰線都襯得身材輕盈修長,往那一站,標致的好學生氣質中又顯現出一抹俊俏。
阮青舒回頭看了他一眼,已經習以為常,“你今天有點早啊,平時我都快走到學校大門口,你才能追上來。”
“今天不是開運動會嘛~”語氣挺愉悅的,季成自從搬過來以後,也開始了步行上下學,他家離學校更近些,卻每次都要比阮青舒晚到些。
怪不得連書包都沒帶,阮青舒看了他一眼才注意到,然後他又看了一眼,今天運動會開幕式,以班級為整體要走方陣,他們班定的是黑白配主題,所以季成今天也是難得的正裝出席了。
“你穿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阮青舒其實想說挺帥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點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
“什麼意思?誇人就直接誇,怎麼還拐彎抹角的!怎麼樣,哥帥吧!”季成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阮青舒麵前,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耍耍帥。
“嗯,挺帥的,不像學生,倒像是新郎官!”
阮青舒發誓是正兒八經地誇人,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季成心髒突突狂跳了兩下,他一把摟過阮青舒的肩膀,使勁往自己這邊勾了勾,倒像是哥們兒間開玩笑似的懲罰,“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啊?”
“誇你呢!快放開……我脖子癢!”阮青舒被勾著脖子,連步伐都亂了,隻得求饒,待季成鬆了手,這才得空討伐:“你吃什麼長大的啊,怎麼手勁這麼大!”
“反正不吃垃圾零食,就你跟杜瑾那樣的,撂你們跟撂小雞仔似的。”季成拍拍手,突然就盯上了阮青舒手裏的早飯,“你手裏什麼啊,剛才聞著還挺香的。”
阮青舒遞過去讓他拿一個,隨口道:“你撂過啊?”
季成這才看清紙袋子裏裝的是燒麥,他不太喜歡這種‘主食包主食’的食物,但還是伸手拿了一個,咬一口,油浸過的米粒飽滿彈牙,恰到好處的牛肉粒,吃起來還挺香,“嗯,味道還可以啊,哪家的?”
“就小區門口的,喜歡的話,明天給你帶!”阮青舒說道。
“那多不好意思!”
“我看你挺好意思的。”
“哦對了,你剛問我什麼?撂過誰,杜瑾啊?”季成將剩下的燒麥塞進嘴裏,沒兩下就嚼了個幹淨,這才偏過頭問阮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