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我不想在家住,又不想一個人待著,就跟杜瑾擠了一段時間。”
阮青舒大喘了一口氣,被剛才自己腦中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推搡了季成一把:“你嚇我一跳。”
“你腦子想什麼呢?不會以為……”季成起了促狹的心思,隨即反問起來。
阮青舒倏地正色起來,“怎麼可能,我就是問問。”
“你這個問題就很奇怪。”季成直白地看了看阮青舒,想要看穿他真實的意圖,但很明顯這招對阮青舒不奏效。
阮青舒也明白自己這個問題很蠢,他隻是想從別人的嘴巴裏,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從小到大,阮知行一直是阮青舒的後盾與港灣。在阮青舒眼裏,父親有學識、有見地,說話春風和煦,從不與人爭長論短,在外是和藹可親的阮老師,在家是好丈夫好爸爸。
是他,在自己被青紅凶了一頓後,輕聲細語地告訴他:媽媽工作了一天很辛苦,要乖一點,媽媽也很愛你,隻是方式比較急躁了些,你是小小男子漢,當然要先哄媽媽高興。
也是他,在自己不想去上無聊的書法課時,他不會像青紅那樣,二話不說拽也要拽到課外班上,而是會帶自己去書法展、去博物館,去看曆史真跡,去感受書法魅力,還會和自己一起練習毛筆字,言傳身教、以身作則,勝似千言。
對於阮青舒而言,父親阮知行不存在任何瑕疵,更不可能有情感道德上的汙點。但麵對青紅的種種行跡,又讓阮青舒在情感與理智上不斷拉扯,他急需一個局外人,以旁觀者的視角告訴自己,所有這一切,皆是尋常——
沒錯,就像季成剛才說的那樣,同性之間同床共枕也正常,不過是旁人的眼光怎麼看待罷了。
但季成下一句話,卻又重新打亂了他的思緒……
等進了教室,阮青舒就收到他媽兩條短信:
【兒子,媽媽早上又沒來得及,你早飯吃了嗎,吃的什麼?】
【兒子,今天運動會,自己注意,別傷到身體了啊,媽媽愛你。】
阮青舒抽空及時回了信息,尹嘉旭撇頭正好看到:“怎麼了,擔心下午的比賽啊?”
“啊?”阮青舒抬頭一愣。
“我看你一臉……擔心的樣子,說不上來,反正你現在臉色不太好看。”尹嘉旭比劃了下臉色,解釋道。
阮青舒木木地哦了一聲,下午的3000米班裏沒人報名,他隻能自告奮勇頂了上去。
“嗐沒事~真要跑不動了大不了就墊底唄,別勉強自己。”尹嘉旭伸手拍了拍阮青舒肩頭。
班級裏麵鬧哄哄的,嚷嚷著要掙幾個獎牌回來,給老馬長長臉啥的;還有人調侃著今天這身穿搭,絕對是全場最佳……
“絕了季成今天這身,我已經想好他婚禮上是什麼樣了。”顧嘉犯著花癡,和杜庭小聲嘀咕著。
“那我覺得,還是班長更好看。”杜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