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單手托著側臉，微笑著說：“對，時間到了，他該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老奶奶非常不舍的問：“我還能，再見小毅一次嗎？”
剛說完，老奶奶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看了看手中的紙人，忽然又問：“其實，這個紙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動過是吧？”
楊晟並沒有否認，而是反問了一句：“為什麼這麼說？”
老奶奶搖頭道：“小毅這孩子非常調皮，怎麼會一直這麼乖乖聽話聽我訴說呢？”
楊晟繼續道：“你們分開了這麼久，他也想奶奶了，想聽你說話，不想看到你難過，人啊，是會在某個時間因為某些事突然長大，就算你燒再多的紙人，也無法抵消小毅對你的思念。他還是會孤獨。”
老奶奶很痛苦的問：“那我該怎麼辦？我舍不得這孩子，可我不知道還能為小毅做什麼。”
楊晟輕笑道：“其實，該怎麼做，你心裏很清楚不是嗎？”
老奶奶愣了愣。
楊晟繼續道：“隻是你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而已。”
“夠了。”老奶奶忽然變得無比清醒，“其實，小毅根本就沒有出現，你那引魂的一套都是騙我的是吧！”
楊晟則擺手笑道：“信者有，不信者無。”
老奶奶緊了緊眉頭，目光落在了楊晟的包上：“是那瓶粉末，把它給我！”
楊晟可沒打算就這麼給她：“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老奶奶的情緒變得激動了不少：“就算是假的，我也認了，我要見小毅，把小毅還給我！”
“我可以再讓紙人活過來，不過，你必須給我五星好評。”
“沒問題，把小毅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還真是中毒不淺。”
“快把粉末給我！”
“這東西不能一次攝入太多。”楊晟將粉末拿出，又抽了一根香出來，撒了點上去，然後點燃。
老奶奶雙手捧著小紙人，緊張的盯著，直到小紙人真的又‘動’了起來，她緊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
見老奶奶寧願沉醉在虛幻中也不願接受事實，楊晟也懶得再去多管什麼，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得到五星好評，隻要不影響最後的結果，其他人怎麼樣都無所謂。
即便這粉末吸入太多對身體的危害很大，那也是這個人自己選的。
雖然他自己對這東西已經免疫了，可同樣身處在這幻境裏，如果吸入太多這種加了特殊材質的香氣，他的身體多少也會受到點影響。
於是，楊晟在點燃第二支香後就離開了這個房間，把連通廚房和房間的門關上，自己就在廚房呆著。
直到半個小時後，香的作用再次失效，老奶奶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到廚房找楊晟。
楊晟才又給她續上。
如此不斷反複，一夜過後，楊晟那原本就隻有半瓶的粉末，還剩三分之一。
老奶奶用五星好評換了那剩下的粉末。
楊晟在離開之前，‘好心’提醒了一句‘如果你還記得你孫子的模樣，其實在幻境裏，你是可以看到他的’。
楊晟的話，讓老奶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