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
李嵐燁輕輕的叫了一聲。趙伢靈依然癡癡的看著花，一動不動。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本來我是想晚些和你說的，沒想到這麼快，母後就找了你！”
趙伢靈收回了木訥的眼神，她掃了一眼李嵐燁的臉。
“早說晚說都是一樣的，我改變不了什麼！”
李嵐燁聽她這麼說，眼神變了變。
“靈兒，我知道這樣是委屈了你，但是我保證，你是我唯一娶的妻，將來也是天朝唯一一個與我並肩之人。”
他微微低頭，去拉趙伢靈的手。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
趙伢靈把手抽回來，李嵐燁第一次被她這樣拒絕，他尷尬的呼出一口氣。
“若是你真不希望我成為新太子，我願意跟父皇說情，另立他人！隻要你現在跟我說你不願意，靈兒！”
趙伢靈閉上眼睛，淚水被困在眼中不肯落下。
“何時迎娶側妃，告訴我一聲便是！”
李嵐燁第一次心裏如同冰窟般寒冷，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他的鼻子也開始發酸起來，為何她的順從讓他如此難過，他感覺自己倒像是被拋棄了一般。他有些生氣，甚至火氣已經上了頭頂。
“你，你為何不和我吵鬧，為何如此順從，哪怕你說一個不字也好！”
趙伢靈睜開眼睛，眼淚無聲的落下來。她的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看了讓人心疼。
李嵐燁見不得她這般，用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用親吻代替他的心疼。
趙伢靈忍不住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滴，她抬著頭任他發揮。
李嵐燁抱起她，吻得更加瘋狂。他在懲罰她，也是用這種方式告訴她，愛她有多深。
這個夜晚兩人近乎絕望的糾纏在一起，就像即將迎來末日一般。他們用盡力氣去釋放自己的情感，他愛她，正如她也愛他。
桌上的紅燭淚花滴滴答答的流下來，就像愛人的眼淚。
李嵐燁懷裏抱著趙伢靈，倆人靠在一起。趙伢靈沒有太多表情的靠在他胸前，之前的瘋狂讓她有些困倦。
李嵐燁把臉貼在她的頭發上，嘴裏講述著他小時候的事。
“還記得小時候，我曾問過父皇一個問題。我問他，娶了那麼多女子回來，都愛嗎？父皇對我說，不都愛！我又問他，既然不愛為何要娶回來，他說因為需要！
那時我還不懂，為何一個男人要娶那麼多女人，她們在一起每天嘰嘰喳喳像鳥一樣吵鬧不心煩嗎？
他說，煩，但是沒辦法，因為天朝需要她們！
我當時並不懂，他所說的需要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輪到我了，才體會他的不易。
明日我去和父皇求情，讓他另立新君！”
趙伢靈坐起身子，看向李嵐燁。
“你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可會感到委屈？”
李嵐燁點頭，“當然，是委屈了三個人，或許以後還有更多人。”
“那父皇可感覺委屈，母後可感覺委屈？”
李嵐燁不再做聲，他們不知道。因為父親從來都不說這事兒，他的心裏隻有權和利。女人對他來說當然越多越好，子嗣綿延，權力盡收手中。
隻是，他若有了權利，則會失去現在擁有的情感，可是權力對男人來說是有魔力的，是眾皇子都想抓在手裏的東西，他也不例外。
趙伢靈清冷的眸子顯出不想妥協的倔強，可這倔強隻堅持了須臾，便土崩瓦解。
“側妃人選是誰？”
宗文帝在和他下棋的時候就已經布置好，就坐等李嵐燁入局。
“是兵部劉大人的二閨女，劉青梅。”
兵部劉大人原本和李嵐燁關係就不錯，他的女兒和他在一起也算相稱。隻要兵部在，李嵐燁的這對翅膀就算有了。以後上了位，腰杆子也硬實！
趙伢靈點了點頭，笑容裏夾雜著些許苦澀。
“好！何時進門，我著人去準備！”
“靈兒，你……這是讓我娶她？”
李嵐燁心裏有些堵，他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快就想通了。都不想奮力掙紮一下，他都說了向父皇求情的。哪怕罵罵他，拍打他幾下發發牢騷也好。
“靈兒，你別這麼懂事好嗎？我不忍心啊靈兒。”
趙伢靈被李嵐燁抱在懷中，她的眼淚無聲無息的順眼角流下。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個任人擺布的娃娃一般。
接下來的日子，肅西王府開始了張燈結彩，到處掛滿了紅布。趙伢靈看著滿眼的紅色，想起半年前她進府時的樣子。那時她風光入府，轉眼間她就要為他人著手準備這些。
若若站在她旁邊，叉著腰，指著掛紅燈籠的工人。
“掛歪了，回正一些。”
看著他們工作之餘不忘小聲嘀咕。
“哎！真搞不懂，娶個側妃，這麼認真幹嘛！”
武義扯著脖子喊，“這回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