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殺戮(3 / 3)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張筱雨不想這個時候和李誌東大吵大鬧的,畢竟沒經過這個辦案負責人的同意就調集這麼多人進來,確實不好控製,“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看張筱雨一副合作的摸樣,李誌東還真是有氣沒法撒,“把你的人管好,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許出來活動...”張筱雨做了一個‘OK’的手勢,涉及國家安全這回事從來不是一個部門能乾綱獨斷的,既然張筱雨這麼配合,李誌東歎了口氣道:“這樣吧,你不用化妝,跟著我們參與行動整個過程,但,你不能擅自行動。”

“不化妝?被認出來怎麼辦?”張筱雨還是有點擔心。

“我們這些十一局的探員都不怕你怕什麼?沒有人能查處你的身份,最多也就是身份不明,你化的妝反倒讓人看了起疑,嚇跑了接頭人怎麼辦?真不知道你們政治部是怎麼教你的,幹脆黃鋪算了。”

“那我是什麼身份呢?”

“正常點就行,其他的事情,到了杭州再說。”

“哦。”

杭州是個好地方,煙雨江南,如花飄柳;風和水秀,魚肥穀香。也許是這裏的生活太過安逸,杭州也是一個容易讓人墮落、沉淪、喪誌的地方,古有隋煬帝、宋徽宗,近有大貪官金兆飛、馬國成,本來都是挺好的人,不錯的同誌,到了這裏就變質了,忘記了曾經的誓言,在杭州享樂榮華,還真以為身處天堂,殊不知,地獄其實就在腳下。

李誌東他們到杭州的時候是24號,還有3天的準備時間,國安部十一局調派了20多名幹探在杭州迎接李誌東,李誌東他們被安排在了公安部的的大樓裏辦公,易小清和劉培澤則被安排在了一間獨門老公寓別墅裏,那裏是國安部的單位,李誌東對整個行動作出的詳細的部署,公安局的同誌負責協調治安,政治部的人負責通訊協調,國安部的人在第一線負責安保和抓捕,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大魚落網,李誌東指著地圖上的杭州得月樓道:“成敗在此一舉,過了這一關,我們就能拿住潛伏在國內的這個間諜特務機構,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明白了沒有?”所有在場的國安部、政治部同仁都齊聲道:“明白了。”

28號,好日子,全國上下有很多年輕人選擇在這一天舉行婚禮,劉浩龍一大早在眾多親朋的簇擁下到新娘在杭州的一戶親戚家去接新娘,因為新娘的娘家在郊區農村,所以,臨時將親戚家作為娘家,那戶親戚家住的地方比較老舊,不過卻甚合兩個年輕人辦傳統婚禮的願望,劉浩龍下了車,就要麵對第一重考驗,那就是‘開門利市’的進門費,由娘家的小輩和新娘的朋友一起給新郎出難題,問一些敏感的問題,回答滿意了,交了紅包,就可以打開大門了,進了門還不能帶走新娘,劉浩龍還要找紅鞋給新娘穿,費了半天的力氣,劉浩龍也沒有找到,最後,還是驚人提醒,他才在屋梁上找到了‘隱蔽’的紅鞋,並親自給新娘穿上了紅鞋,娘家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在鞭炮和禮炮聲中,劉浩龍才把自己的老婆從娘家帶了出來,出了門還不算完,由伴娘撐紅色傘伴新娘新郎出門,並且邊走邊撒米給事先放好的雞吃,以免雞啄到新娘,臨上車前,娘家中一個長輩上來為新娘梳頭,邊梳頭邊說:“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然後,有人拿過蓋頭,給新娘蓋上蓋頭,完成上頭禮,就可以把新娘交給新郎了。

在劉浩龍新娘娘家對麵的一輛旅行商務車裏,李誌東緊張的看著對麵的情況,並不時聽著各個方麵的消息,國安部的人已經完全控製了劉浩龍婚禮的全過程,雖然一切都是按著計劃在進行,可李誌東聽到鞭炮響起的時候,還是眼皮直跳,劉培澤則盯著對麵的情形,他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在其中享受那種天倫之樂的快樂,可他現在隻能坐在車裏,李誌東隻安排他在得月樓觀禮,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劉培澤對此也表示了理解,張筱雨似乎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感興趣,她東張西望的看著迎親的全過程,唯有李誌東希望今天的婚禮盡快結束,隻要一結束,劉培澤就會告訴李誌東,他所有的犯罪事實、過程,而接下來才是李誌東最關心的反間諜問題。

得月樓創建於明嘉靖年間,距今已有400多年曆史,作為江蘇菜的唯一代表,同北京全聚德、天津狗不理、杭州知味觀等組成中國“八大菜係”,劉浩龍選這裏作為宴請賓客的酒店也是經過盡心挑選的,這家杭州得月樓分店位於,光複路上,南麵是都市之光商務樓,東臨杭州香溢大酒店,北有滿福樓,西麵不到800米就是著名的西湖,至少對於中國式的婚禮來說是很浪漫的地方。

上午9點,迎親的車隊到了得月樓,新郎劉浩龍身穿傳統的馬褂,頭戴瓜皮帽,身披大紅花,站在新娘的車旁,伴郎適時的拉開車門,新娘在伴娘的陪護下走下了轎車,那新娘身穿紅底金秀鳳翼袍,頭戴百花爭豔玲瓏蓋,雖然看不到新娘的樣貌,那小家碧玉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心生愛憐,難怪小霸王會栽在魯提轄的手下,新娘剛站好,迎賓禮隊的小夥子門就轉開了禮炮,漫天飛舞的彩條讓整個婚禮變得分外夢幻,可恨透了一旁負責清潔的大嬸們,新人們在親友的祝福下走過充氣拱門,跨入婚禮的殿堂,親友們也跟著進了得月樓,劉培澤已經等不及了,眼巴巴的看著李誌東,李誌東點了點頭,易小清陪著劉培澤下了車,向婚禮現場走去,按照計劃,易小清化裝成劉培澤的學生,陪同劉培澤來參加婚禮,看著劉培澤進了得月樓,張筱雨急道:“我們什麼時候進去?”李誌東聽著耳機裏各個點的隊員報告情況,一切正常,“好了,該我們出場了,記住,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一切聽我指揮。”張筱雨做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劉培澤和張筱雨是以夫妻的身份來參加婚禮的,這是李誌東事前安排好的,張筱雨挽著劉培澤的胳膊邊走邊道:“為什麼要做夫妻,裝朋友不是更好嗎?”

“本來我是不用親自去的,為了帶著你,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進去的人越多,我們曝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可為了偉大的政治部要求,我隻好讓你親自進去觀禮,為了不出問題,我也要陪你來,兩個人一起進來,如果分別做身份會很麻煩,不如做成是夫妻,不會惹人懷疑...”

“這件事是不是你早就預謀好了的?”張筱雨對李誌東充滿了懷疑。

“我有病啊,早就預謀這麼吃虧的事情。”李誌東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可代價是,張筱雨對他小腿的報複,張筱雨撇開李誌東,自己向會場走去,留下李誌東捂著受傷的小腿叫苦不迭,李誌東怕張筱雨還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急忙跟上去,他走過充氣拱門,眼看就要追上張筱雨,卻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回頭向拱門看去,在拱門的兩個底柱下方結了薄薄的一層冰,在柱體上也微有一層霜,這在東北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可在杭州這樣的南方城市,似乎還是有點奇怪,李誌東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隔壁的大樓將陽光完全擋住了,整個得月樓的門口現在還找不到太陽,現在這個季節還是冬天,天氣還是微微有點冷,杭州的濕氣也很重,也許是自己多慮了,李誌東安慰著自己,張筱雨看李誌東沒跟上來,又折回去找他,畢竟這個案子是李誌東在負責,如果有什麼意外損失的是國家利益,個人賭氣不假,可一切還是應該以國家利益為重,回過頭來卻看見李誌東看著拱門發呆,“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李誌東搖了搖頭,和張筱雨一起進了得月樓。

李誌東和張筱雨進來的時候,婚禮已經進行到了給父母敬茶的步驟了,李誌東和張筱雨是作為新郎的親友坐在了男方家的酒桌上,這個位置是國安部特別為李誌東和張筱雨準備的,位置居中,兩個人側身而作,兩個人能夠環顧周圍的情況,統觀全局,劉培澤作為男方關鍵的長輩親屬參加了這個敬茶的禮數步驟,當新娘將茶杯遞給劉培澤的時候,劉培澤激動的留下了淚水,這淚水飽含了他對這個侄子的關愛和自己一輩子的辛路曆程,按中國傳統的禮節,新娘的蓋頭要在晚上洞房的時候由新郎掀開,可現在禮數得到了升級和優化,這個步驟要當著大家的麵進行,劉浩龍用一根秤杆子挑開蓋頭,這叫做‘稱’心如意,取個好的兆頭,這也是整個婚禮的高潮部分,因為結婚的時候是一個女人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所以,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這個時刻的到來,等到劉浩龍掀開蓋頭,婚禮現場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當然,說雷鳴卻有誇大之嫌,但也不是信口開河,拍手的聲音確實不小,再加上一些小夥子的口哨和叫聲,整個婚禮進入了最熱烈的時候,李誌東當然沒有去看什麼婚禮熱鬧與否,他一直盯著劉培澤的周圍,每一個試圖靠近劉培澤的人都是李誌東重點觀察的對象,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李誌東立時便要拿住可疑人等,這可不是開玩笑,萬一對方發現劉培澤已經被國安部控製了,他們很可能就會遁地消失,這對國家的安全來說非常不利,可惜,每一個試圖接近劉培澤的人似乎都很可疑,可有合情合理,有的剛走一半就轉向另外的地方,整個婚禮過程沒有任何人單獨和劉培澤耳語或者其他異常的舉動,何況在劉培澤的旁邊還有易小清,如果有人有什麼異常舉動,易小清第一個就會上去講他拿下,除此之外,李誌東還格外注意劉培澤眼睛觀看的方向,如果有同黨做什麼手勢之類的,他立即就會發現,當然,有了張筱雨在一旁策應,一切變得簡單許多,李誌東經常笑嘻嘻的回身和張筱雨說著什麼,可眼睛卻看著周圍。

“你隻有在工作的時候才會笑嗎?”張筱雨問道。

李誌東在張筱雨近前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要說些無關的話,萬一驚擾了敵人,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你真的認為那些間諜看不出劉培澤已經被控製了?”張筱雨還是很疑惑。

“如果他們想在劉培澤的身上得到的東西很重要,他們就不會輕易的放棄,隻要他們現身,我管教他們有來無回。”

張筱雨看著這個非常自信的李誌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吧,我們拭目以待,等著你的抓捕好戲。”

“好說,現在戲已經開始,我們就等著我們的主角登場了。”

主要的禮節完成以後,就是中國婚禮的特有項目遊戲時間,中國現代的這些小遊戲多是民國和解放初期形成的,像‘翻江倒海’、‘木人巷’、‘騎馬坐樁’都是抗戰時期軍人結婚時發明的小遊戲,這樣的遊戲最大的特點就是人海戰術,人多好辦事,其中由以吃蘋果最為讓人臉紅,雖然當下的年輕人看過不少激情熱吻、火辣床戲,可麵對純潔的吃蘋果遊戲或多或少還是會臉上微微發熱,主持人拿了一根竹竿,掛著一根繩子,繩子上懸著蘋果,兩個新人要在不用手的情況下將蘋果吃完,場麵經常是相當的火爆。

一切遊戲完成以後,進入中國婚禮的傳統項目時間,那就是吃大盤子,又叫吃喜酒,這件事情是外國人最看不慣中國人婚禮的地方,因為中國的綜合國力還沒有達到這種可以隨便浪費的水平,可由於各種原因,吃喜酒的賓客們往往對酒宴並不十分敏感,通常是吃些愛吃的、貴的東西,而現在又流行健康飲食什麼的,所以很多情況是,滿桌子的菜,倒掉的友一半,試想一下,那些在山區裏吃喝難以為繼的山民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呢,毛主席說過‘浪費是最大的犯罪’,如今看來有很多人已經忘記了這些醒世恒言,李誌東不喜歡浪費東西,可在工作的時候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周圍環境上,至於筷子裏夾的什麼東西他完全沒有什麼感覺,完全是下意識的,隻要嘴裏沒東西了,他就手往前伸,用筷子去夾,就算夾到的隻是一個辣椒,他也要放在嘴裏嚼上一嚼。

“有什麼發現?”張筱雨有點著急。

“還沒看出來。”李誌東說的很直白。

“這算什麼?我們今天白來了。”張筱雨有點泄氣。

“沒事就是最好的事情,難道你想整天都是刀光劍影的拚殺?”

張筱雨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能安穩的吃個飯也不是什麼壞事,看著李誌東叼著一根辣椒抿滋味,她不由得笑了,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有的時候像個孩子似的頑皮,雖然,她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當一輩子孩子。

婚禮很快就要結束了,雖然還不到11點半,卻有很多客人已經開始離場了,唯剩下滿桌子的狼籍,服務員不等所有賓客離開,就開始收拾已經無人的桌子,麵對滿桌子的江淮名菜,李誌東卻根本沒吃出滋味,眼看就要散場,李誌東像易小清點了點頭,告訴他是時候該帶劉培澤離開了,新郎、新娘正上前給長輩們敬酒,易小清在劉培澤的耳邊輕聲道:“我們該走了。”劉培澤臉上露出了微微的不舍神情,劉浩龍很在意這個大伯父,畢竟劉培澤擁有顯赫的背景,他可是拿著國家津貼的高級科研人員,可以這樣說,劉浩龍一直是以他這個大伯父為目標努力至今的,眼見大伯父麵有難色,劉浩龍急忙道:“大伯父,你沒事吧,那裏不舒服?”劉培澤張了張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像一個老實人一樣,他這樣的學究始終不善於說謊,尤其是當著自己的至親。

“是這樣的,下午,教授還有一個會議要參加,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所以...”易小清說的很為難的樣子。

“既然有事情,大哥就先走吧,等晚上,我們在聚一聚。”劉培澤的弟弟是個很樸實的人。

“伯父既然有事情,就去忙吧,畢竟正事要緊。”劉浩龍也勸劉培澤,他知道這個大伯父了不起,是國家的科研人員,雖然他不知道劉培澤到底做什麼的,可人家畢竟是國家的研究員,畢竟國家的事情比自家的事情重要。

劉培澤歎了口氣:“好吧,等我忙完了正事,在來看你們。”說完,他依依不舍的和眾親人告別。

見劉培澤將要離開,李誌東和張筱雨先出了得月樓,外麵陽光普照,熱鬧非凡,滿大街的汽車幾乎都在爬行,李誌東他們的車停在得月樓的對麵,有兩名國安部的隊員守在車裏,他們負責中轉各個偵查員的情況報告,一切很平靜,除了那太陽有點讓人燎燥以外,李誌東和張筱雨先行回到了車上,“其他人的情況怎麼樣?”李誌東想了解一下他在裏麵時外麵的情況,“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一個國安部隊員簡單的回答道。“非常好,等目標回來以後我們即刻離開。”

李誌東並沒有讓易小清自己帶著劉培澤,在他的左右各有一名化裝成親屬和飯店工作人員的特工跟在身旁,看來今天萬無一失了,小心駛得萬年船,李誌東自我安慰著自己,“他們出來了。”劉培澤在他弟弟、弟妹的護送下,來到得月樓的門口,不知道劉培澤的弟弟說了些什麼,劉培澤顯得很激動他主動的抱了抱弟弟,老淚縱橫,那模樣倒是很淒涼,張筱雨知道劉培澤接下來的命運將會是怎樣的,他即將交出他談判的籌碼,這也就意味著他將不會再和他的弟弟、侄子又見麵的機會了,見到劉培澤的落魄模樣,心裏竟有一絲酸楚的感覺,“為什麼為國家奉獻一輩子的人會選擇背叛自己的國家呢?真是太可惜了,那抖動的拱門就像不想他離開一樣,不停的顫動,真是可惜呀。”李誌東剛要說她不必多愁善感,猛的想到了什麼,通過車窗看去,不由得心頭一驚,他急忙跑下車,不管馬路上車流多麼湍急,他依舊向得月樓跑去,一邊跑,李誌東一邊向易小清喊:“不要動,快回酒樓裏去。”汽車的轟鳴和喇叭聲阻隔了李誌東的聲音,易小清聽不聽他喊什麼,便向他走去,劉培澤是一個待罪的人,當然是不敢有什麼異常舉動,他跟在易小清的身後,在他的身後便是一名劉浩龍的‘親戚’,此時的天氣微微有點熱,劉培澤雖然長在杭州,可他在青海待的慣了,不太習慣太陽的溫暖,直接躲在了拱門的陰影之下,易小清就在他的麵前,李誌東心急如焚,一個勁兒的做讓他回去的手勢,易小清卻搖了搖頭,他不明白李誌東要做什麼,李誌東急忙用無線通訊吼道:“快回酒店裏...”可一切為時已晚,隻見充氣拱門忽然由東麵裂開一道口子,接著空氣在一下子紅得如燒鐵一般,將易小清、劉培澤吞噬在燃燒的氣團當中,李誌東更是被一股氣浪推到了馬路對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李誌東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馬路已經一片狼藉,到處是破損、翻覆的機動車,慢街都是哭嚎之聲,李誌東強忍背部劇痛走到了得月樓的門前,那裏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大洞,到處都是飛塵,空氣中夾雜了血腥的味道,易小清和劉培澤已無生還可能,李誌東站在灼熱的空氣中,無望的看著天際,忽然,一道閃光在西麵不遠處閃現,那光很熟悉,正是狙擊槍瞄準鏡特有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