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殺戮(2 / 3)

就在李誌東將要用完早餐的時候,一個坐在易小清對麵的老太太站了起來,那老太太弓著背,樣子很熟悉,難道自己認識這個老太太?李誌東努力在腦子裏找尋任何和這個老太太相吻合的人的資料,卻是根本沒有,易小清似乎也對這個老太太很感興趣,他也盯著這個老太太,就在這時,一個列車服務員來到老太太旁邊收拾東西,那老太太一麵道謝,一麵去取掛在衣帽掛上的披肩,不過看樣子卻是很費力的摸樣,上了年紀的人都有這樣的體會,年輕的時候舉手抬足是很簡單的事情,就像是呼吸一樣容易,可到了老太太現在這個年紀,同樣的事情卻變成了追星逐月般的困難,渾身的關節都不聽使喚,很少有老年人到了這把年紀還能很輕易的抬手去拿取東西,看到這種情況,服務員馬上去幫老太太取下披肩,那老太太不住的稱謝,在旁觀的李誌東忽然想起了這個老太太,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老太太應該就是昨天夜裏李誌東拜訪過的那個軟臥包間裏的老阿婆,不過,今天看到這個老太太,李誌東卻忽然覺得心裏清亮了許多。

看著易小清一臉的疑惑,李誌東向他微微點了點頭,易小清立時就明白了,這件事情李誌東要親自處理,那老太太顫巍巍的從李誌東的身旁走過,李誌東並沒有看她,而是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色,不過,玻璃上的影像還是很清楚的讓他看清老太太的一舉一動。劉培澤吃東西很慢,感覺上他更像是喜歡呆在餐車裏,而不願意會包間裏,易小清想帶他回去,可現在不是和他翻臉的時候,萬一激怒了劉培澤,誰也不知道這個家夥能幹出什麼事情來,李誌東微微搖了搖頭,讓易小清不要著急,自己則起身向軟臥而來,易小清當然明白李誌東的意思,看著麵前這個老學究似的叛國者,他真是有氣撒不出來。

李誌東回到軟臥車廂裏,首先回到了自己的三個包間,裏麵還有兩個武警戰士,兩個戰士一見李誌東回來犯人卻沒回來,上前道:“首長,出什麼事了嗎?”

李誌東拍了拍年輕戰士的肩膀,微微道:“沒事,你們不用擔心,一會兒犯人回來以後,你們就輪換著吃點早飯。”

“我們不餓。”年輕戰士挺了挺胸膛。

李誌東淡淡道:“人是鐵飯是鋼,你們餓著肚子怎麼能完成好任務啊,好好幹,你們會有機會的,對了,剛剛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或者有什麼人從這裏走過嗎?”

“你們走了以後,來來回回的人也有些,不過不是很多,都是些旅客和乘務員之類的...”這家夥的話等於廢話。

另一個戰士道:“其他的人倒沒什麼,就是有個老太太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李誌東很好奇。

“我們兩個在這裏留守,我在前,他在後,中間的包間沒有人,可也不能不看著,於是,我們兩個輪著出來巡視,剛巧在那個時候,我從前麵出來,看見一個老太太停在你們的包間門口,頭微微側著,我一出來,她又自己走了。”

“也許是她走的累了,老人家經常會有這樣的事情。”

“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們繼續守在這裏,我去後車看看。”

李誌東再次來到第二節軟臥車廂,此時的車廂裏已經上了不少人,有的包間開著門,裏麵的人或吸著煙或吃著東西或玩著牌,李誌東站到了昨天夜裏自己曾經來過的老公婆的門口,還是和昨天夜裏一樣的平靜,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李誌東掏出了萬能鑰匙,借著火車與鐵軌有節奏的聲節撥弄著鎖,不到半分鍾,鎖就已經開了,現在隻要來開門就行了,李誌東清楚的記得這道門上有防盜鎖鏈,如果不能一舉打開門的話,自己將會有生命危險,李誌東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於是,李誌東先運好了氣,以他的氣力,要破壞這道門沒有問題,萬一一下子拿不住裏麵的人才是最要命的。

李誌東運了好一會兒的氣力,此時,過道裏並沒有人,李誌東猛的來開門,‘哢啪’一聲,防盜鏈被拉開,李誌東卻並沒有衝進去,他愣住了,其他包間裏的人則探出頭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李誌東向左右包間裏的人微微笑了笑道:“這個門太緊了,一不小心,勁兒使的大了。”說著,李誌東踏步進了包間,又拉上了門。

“要不要嚐嚐?味道不錯的。”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裏?”李誌東說話異常的生硬。

“你一見到我為什麼就不會笑呢?”

“發自內心的笑需要值得取悅的觀眾,你不要告訴我你是來度假的,碰巧和我們遇上,我的政治部主任大人。”

張筱雨哈哈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不會開玩笑的,看來我化的妝並不成功,被識破了。”

“不能說識破,隻能說,有一些破綻而已。”李誌東環顧四周,眼睛並沒有停留。

張筱雨卸下臉上尚未完全卸下的膠質妝和假發,“什麼時候發現的?”

“今天吃早飯的時候。”

“我還以為是昨天晚上呢。”

“當然,昨天晚上也算是參考,和今天早上作比較就能看出來了。”

“說說看,也給我點意見。”

“昨天夜裏我來敲門的時候,你的反應很慢,本來這個時候就算是有點不對勁兒了,可我一看開門的是一個老公婆,我就沒當回事,在觀察了房間的布局和裏麵的情況以後,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看來我還是很成功的。”

“到了今天早上我發現你竟然很費力的取掛鉤上的披肩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昨天夜裏,我清楚的看見你所住的上鋪上放著一個皮箱,掛著褲子,這不是很奇怪嗎,一個連取掛鉤上東西都很費力的老人家,為什麼要把東西放在上鋪那麼高的地方,除非你有幫手,可我檢查過,你是一個人住的,這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你根本不是什麼老公婆,當我看到小清的表情之後,我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他看你的樣子很奇怪,為什麼?因為化了妝的你吃東西的時候和常人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是奇怪,我沒有看到你吃東西的樣子,不過我能想象出易小清看到的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吃東西不敢張大口,一個勁兒的用舌頭舔東西吃,像蜥蜴似的。”

張筱雨微微一笑,“你還真是不忘在挖苦我一下,我可沒你說的那麼不堪,不過化了妝以後吃東西,是有點不方便,我當時也隻是去看看你們的情況而已,吃不飽就回來再吃好了,要不要來一片雪片糕?”

李誌東沒有心情和她開玩笑,“你到底要幹什麼?國防部已經同意了我的行動,你們政治部又參合進來做什麼?你們來了多少人?知不知道你們這麼做的後果?”

張筱雨忙打斷他道:“慢慢來,你的問題還真是有夠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李誌東瞪了她一眼道:“少跟我打磨磨,搞政審、監視、審訊你們在行,反間諜可是我們國安部的事情,你們不要來參合。”

張筱雨笑笑道:“不要那麼緊張,劉培澤畢竟是從我們基地帶出來的人,要我們安全科完全放手,我們沒法向上麵交代,我保證不影響你們辦案就是了。”

李誌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要求這些政治部的人,但,隻要他們肯合作,一切好商量,“你們來了多少人?”

張筱雨嘴一撅道:“就我一個。”

“不要開玩笑,你們的人如果不能控製的話,我們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你也會有怕的時候?”

兩個人這個時候就像是小情人在鬥嘴,李誌東有點拿這個政治部的主任沒轍,想要生氣卻又氣不起來,李誌東拉開門,站到了門外,“你自己小心,有什麼事先告訴我一聲,不要擅自行動。”

張筱雨像一個勝利者在哪裏笑道:“有什麼事我第一個找你,我一個人在外麵,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呀。”

李誌東關上的房門,長長的歎了口氣,嘴上低聲歎道:“冤孽呀!”

就在李誌東剛剛出了包間,易小清急匆匆的從對麵跑了過來,一上來就關切道:“主任,你沒事吧?”李誌東急道:“你怎麼來了?劉培澤出事了?”易小清搖頭道:“不是的,我見你好半天沒回來,怕你出事,就趕緊過來看看,那邊有四個武警看著,能出什麼事情。”李誌東長出了一口氣,“回去吧。”易小清完全搞不清住狀況,在後邊一個勁兒的問道:“主任,那個人是誰啊?出什麼事情了嗎?...”

下午3點40到列車達洛陽,國安部洛陽站派遣了六名幹探協同李誌東的行動,這是十一局2號的意思,既然有了自己係統內部人的幫忙,李誌東便打發四名武警會西寧去了,雖然李誌東並不舍得這四個功夫了得的武警戰士,可畢竟十一局內部的隊員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即便是從未謀麵的隊員之間也能有很高的默契配合,有的時候整體的配合比單兵的強悍重要的多。

1152是由西安出發的列車,大概在下午5點30分到達洛陽,國安部的人已經安排了軟臥包間給李誌東他們,還有1個小時50分的時間,不過,考慮到列車晚點,李誌東他們大概能有2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李誌東不想讓劉培澤就這麼在火車站等著,他打算在火車站旁的小旅館休息一個小時,好在火車站旁的旅館還真不少,李誌東挑選了一家叫做旅客之家的旅館,名字叫的不錯,可裏麵的設備可就不堪目睹了,如果我們平時家裏是這副摸樣,我們還不如沒有家的好。

李誌東帶著劉培澤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麵有一股乖乖的味道,劉培澤並沒有介意,他做到了床上,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李誌東讓易小清在屋子裏看著劉培澤,易小清將屋子裏的窗簾拉了起來,李誌東自己則像以前一樣先檢查一下環境,在二樓的拐角有一扇窗戶,一名隊員已經站到了那裏,李誌東還沒到跟前,那隊員做了一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後又接著兩個手指迅速小跑的動作,最後又拉了拉窗簾,李誌東立時明白了,這是告訴他,有情況可以從這裏跳出去,下麵很安全,還有窗簾做緩衝,這就是所謂的專業,李誌東想要下樓,在樓梯口遇到了另一名隊員,他簡單的說道:“左麵有一男一女,對麵、上、下、右麵安全。”李誌東點了點頭,“你去房間裏幫忙吧。”一樓的大廳裏坐著一名隊員,李誌東和他對視了一眼,並沒有打招呼,看來一切很正常,在旅店對麵的餐廳裏坐著另外的一名隊員,他‘漫不經心’的看著旅館周圍的情形,李誌東剛剛踏出旅店,一名隊員上前道:“周圍一切正常。”李誌東還沒來得及說‘好’,他又接著道:“旅店的衛生間也已經檢查完了,沒有異常。”看來最後一名隊員也已經完成了任務,並用無線無繩耳機通知了他的同事們,這樣一來,李誌東的工作就輕鬆了許多,這些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出來的,他們如果認為安全,那問題就不會太大。

1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很快就到了,為了避免麻煩,李誌東一行在休息了1小時30分鍾以後,又回到了火車站的候車室,李誌東他們直接進入了貴賓休息室,雖然這樣做很顯眼,可相對於在大眾候車廳裏成百上千人的環境,貴賓室裏還是安全些,貴賓室裏的人也不算少,有一些衣著講究的商客,還有部分穿著軍裝的軍人,他們有的喝著咖啡看著報紙,有的則和妻子孩子話別傷離,李誌東他們是分批進來的,先有兩名十一局的幹探進去打探裏麵的情況,沒問題了,李誌東他們才跟著進去,兩名先進去的幹探已經坐下了,一名坐在靠牆的一排,一名坐在倒數第二排靠吧台的位置,沒等李誌東吩咐,其餘的人已經按五角星的方陣坐了下來,一名隊員坐在靠中心的位置,中心的位置就是留給劉培澤坐的,李誌東讓易小清和劉培澤一起坐到了中心的位置,一切正常,這就是一個保守的防守方陣,李誌東完全可以放鬆一下了,畢竟一個人的重擔交給六個人甚至是七個人一起分擔,每個人的負擔都會小很多。

下午6點,1152號列車才緩緩駛入洛陽站,可能是等候的時間太長了,等候上車的人像不要錢似地向火車上衝,為了一個先上車的位置而互相推擠,而實際上車上的空位並沒有多少,大部分人上車以後都要站著,可無論還有沒座位,下麵的人依然執著的向上衝擠,哪怕是最後上車的那個,列車乘務員、站務員根本控製不了局勢,隻能幫著最後的乘客擠上火車,硬臥、軟臥的乘客就輕鬆了許多,他們不慌不忙的上車,顯得也很有秩序,依慣例,兩名幹探先上車對軟臥進行檢查,另外兩名幹探則圍著這節車廂進行檢查,一切沒有異常後,李誌東才讓易小清帶著劉培澤上了車,就在劉培澤剛上了車,一個老太太一手一個包正‘吃力’的從站台走來,一名列車乘務員忙上前幫忙,一名幹探走到李誌東的旁邊道:“李主任,這個老太太很古怪,從你們從西寧來的時候就跟著,這回又跟著上這趟車,而且她的樣子...”李誌東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李誌東無奈的搖了搖頭,張筱雨這蹩腳的易容術隻能騙騙普通人,幾乎所有的十一局探員都能看出她的破綻,看來政治部的偵察技術已經落後太久了,可能是他們老是龜縮在機要部門缺少實踐經驗吧,李誌東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如果張筱雨一路這個打法到杭州,早晚會被敵特發現,要政治部推出這次的行動看來是行不通了,李誌東看來需要找個機會和這個蹩腳的‘演員’談談了。

車啟動以後,李誌東將一切的管理權都交給了易小清,有6名十一局幹探協助,易小清應該可以處理那些綜合常務事件的,李誌東則迫不及待的敲開了張筱雨的大門,1152號列車有兩節軟臥包間,張筱雨的包間在後車,和上次一樣,她離李誌東他們很遠。門打開了,這是一間確實的包間,裏麵隻有張筱雨一個人,張筱雨一見李誌東,剛剛還弓著的腰,一下子直了起來。

“是你?”

李誌東進到了包間裏,關上了門,“我們需要談談。”

“我們不是已經談過了,我並沒有插手你們的行動,我隻是遠遠的觀察而已。”

“觀察?無論你得到了國防部的什麼狗屁命令,你都給我放下好不好?”

張筱雨微微笑道:“想不到一向嚴肅的李大主任也會爆粗口,你這麼說不怕國防部找你的麻煩嗎?”

“我有什麼可怕的,這裏隻有你和我,出了這個門我什麼也不認。”

“你不怕我有錄音?”

“狗屁的國防部,政治部的都是白癡、狗屎,我罵了,有本事現在就撤了我...”

“哈哈...”張筱雨被李誌東逗得笑了起來,“好了,說正經的,你找我有事?”

李誌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說實話,我們所有的探員一致認為你不需要再裝成老太婆了...”張筱雨攤開了手,她等著李誌東的解釋,李誌東接著道:“我知道要你打道回府是不可能的,劉培澤是你們基地的人,就算你不來,國防部也會派其他人來,這件事情是是無法挽回了,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需要你們的全權配合,案子結束以後,你們自然能得到你們想要的。”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這件案子,我們真的隻是來配合你們國安部,我們不想插手這件案子,所以,隻有我一個人跟你們一路坐車來到這裏,而且我沒有主動接觸過你們,都是你來找的我。”

“不想插手?不想插手的話現在就回去等我的報告。”

“雖然,我們政治部不插手,但,我們需要完全掌控案件的情況,這個案子涉及機密太多了,就算國安部也不會同意讓你一個人來決斷這個案子的,大不了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可以了吧。”張筱雨算是攤牌了。

李誌東知道要張筱雨就這麼回去不可能,隻要張筱雨聽話,不影響他整體布局,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呢,“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明白的攤派好了,你們這次派了多少人來,你們打算做什麼?”

“我們派了30個人...”張筱雨說的很輕鬆的樣子。

“什麼?30個人?”李誌東說話的聲音都變調了。

“冷靜點,隻有我一個在火車上,其他人已經先行到了杭州,我們需要控製整個婚禮、交易、接頭的過程,30個人都不夠用,我們還要調集上海武警總隊反恐支隊一起協助,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什麼?你打算告訴那些特工我們設下了一個陷阱,你們來鑽啊...,現實一點好不好,這件案子交給我們十一局,就是因為我們有經驗,我們能應付發生在杭州的事情,你最好讓你的同事們離劉培澤遠一點,如果這件案子解決不了,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