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刻,林四終於睡醒,揉著眼睛出了客房,來到一樓大堂點了兩個菜。
有小二先來詢問幾人幾碗,林四比了個“二”的手勢,自己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來,等著梓喜回來。
“這個臭小子,吃飯這件事總不會忘吧。”林四低聲嘀咕道。
沒一會兒,梓喜手中拿著兩個大餅回來了,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裏的舅舅走了過去。
接過梓喜手中的一個餅,便聽梓喜將今天打聽來的關於意忠學院入學考試的消息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一邊還要咽下這個大餅,真把梓喜噎得不行,向小二討了碗水。
林四直接衝著小二喊道:“來兩壺好酒!”
“客官您要哪種好酒!”小二問道。
林四瞪了他一眼,說道:“廢話,好酒還能分嗎?當然是最好的!”
小二“誒”了一聲走開了。
待得梓喜講完,林四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說的這些,我都早知道了。”
梓喜正嚼了一大口餅,被氣得一口沒咽得下去,一張臉漲得通紅,雙眼像死魚一樣的鼓出來。
林四伸手輕輕一拍梓喜的胸口,梓喜才通了氣。
“什麼?久久你都知道了你不早說。”梓喜沒好氣的白了舅舅一眼。
“出發之前,這些我都打聽了,一些意忠學院的入學事宜。”林四說道,“又不是我要上學,當然得你自己去打聽。”
梓喜一想,倒也真是,反問道:“又不是舅舅你要上學,打聽來幹嘛。”
“打聽來,好告訴你啊。”林四微微一笑。
梓喜白了他一眼。
“怎麼樣,文武兩試,細分下來更多,想想,自己哪幾樣能過。”林四抓住了梓喜的衣袖,往上一扯,露出小臂。
大概一看,沒什麼問題,不過細看下去,便覺得這小臂的皮膚顯得太過粗糙呆滯,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輕人的皮膚,倒像是一個老得皮巴著骨頭的人。
“若是沒有這份入學錄取單,有幾分把握通過入學考試啊。”林四問道。
梓喜的小臂之所以會是這個樣子,便是因為他將這入學錄取單藏在了這裏。在錄取單的背麵貼上一層仿人皮的薄膜,然後在裏麵塗上一種遇水便消散的膠,緊緊的貼在小臂上。
剛才梓喜將大餅遞給林四的時候,林四瞟到梓喜手腕上露出來的一點點的皮膚,便知曉於心。
梓喜搖著頭笑了笑,嘴裏說著“道行還是太淺了”,收回手將衣袖抖平整。
“所以我都想試試。”梓喜看著自己的舅舅,認真的說道。
“有誌氣,不錯。”林四讚了一聲,小兒終於拿來了所謂好酒,林四給梓喜倒了杯,道,“少喝點,好睡覺,明天好好幹啊。”
一早,梓喜精神抖擻的起了床。
這輩子到目前為止,經曆過的最大的考驗,還是小時候有次舅舅讓自己去偷一個古董商的鎮店之寶。
那是一個前朝皇帝用過的玉杯,據說上麵還有一絲淡淡的水漬印在杯沿,那個肥頭大耳的古董商還到處去炫耀,說是皇帝老兒喝水留下的。
誰知道這水漬是喝的水還是皇帝老兒的口水。
所以梓喜去的那天夜裏,專門帶了一個手套,免得被一個已經爛在陵墓裏的男人的口水給髒了。
那個奸商十分喜愛這個玉杯,都是隨身攜帶,並且,為了保護他的身家錢財,他還聘請了五名退伍的軍人作為他的保鏢。五名嚴謹仔細的軍人隨時都跟隨在奸商的周圍,五個人從五個方麵將他保護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