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父親真的憐惜你嗎?大錯特錯,他心目中隻有我生母,但是你占了她的主母之位,令她成為人人瞧不起的妾室,每每與你同床共枕,父親都恨不得掐死你!”

“你以為我的生母真心敬你嗎?她恨毒了你,恨你搶了她的夫君,占了她的位置,養了她的兒子,她服侍你喝下的每一口藥,都摻了令身子虛虧的敗血草!”

沒想到平時待她如親女兒的婆母,與她相敬如賓的夫君,與她姐妹相稱的妾室,竟一起演了十幾年的戲!

梁知渝內心一陣寒意,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鮮血不斷湧出,手帕、衣衫、床褥,血紅一片。

與宋文瀚的大紅喜袍一樣,紅得刺眼。

但她還不能死,還有一個疑問,她一定要聽到答案:“那......我的,兒子呢?”

“他啊,就是我的好弟弟,由我生母養大的宋星瀚啊!”

“你占了我生母的主母之位,她又怎麼可能讓你兒子占了我的嫡子之位呢?”

“你放心,我生母對他寵愛非常,有求必應,一點兒都沒虧待他。”

“隻可惜......他不爭氣啊,整日流連煙花之所,你還不知道吧?去年他染上花柳病被父親放逐鄉下後,得了一場風寒,死了~”

死.....了......恨極!恨極!恨極!

梁知渝掙紮起身,掐住宋文瀚的脖子,厲聲詛咒道:“你們害我兒子,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宋文瀚一把掙脫開來,厭惡地擦拭脖子上的血跡。

“母親何必白費力氣?”

梁知渝正欲再次起身,房門突然打開,端著一碗藥的魏小蔓和宋言誌走了進來。

麵對這兩個罪魁禍首,梁知渝不屑地轉過頭,看一眼都覺得惡心至極。

“姐姐,念在你對文兒有養育之恩,我為你向國公爺求了一碗藥”。

魏姨娘將藥端到麵前,扯著梁知渝的頭發硬生生喂下,怨毒地說道:“這是一碗好藥,能讓你走得快一些,免得多受十幾日的苦。”

“不過,姐姐,你可要多撐幾個時辰,過了今夜子時再死,不然就衝撞文兒的大喜之日了。”

梁知渝被強硬地灌下毒藥,雙眼冷冷地盯著站在旁邊的兩父子。

宋文瀚和宋言誌,冷漠的態度,狠毒的神情,相似的臉上透出一模一樣的殘忍。

下輩子,我要你們如我一般,體驗萬箭穿心之苦,帶著不甘與怨恨死去......

是夜,文國公府高朋滿座,新婚大喜;文國公府主母滿眼怨念,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