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我死也不說!”
那人嘴硬得很,又朝施刑的吐口水,這五人中,他最慘,同時也最硬氣,不免讓人有些吃驚。
“將軍”
“怎麼樣了?可有招供的?”
“還未有招供的”
負責記錄的人把位置讓出來。
“繼續”
話畢,揮揮披風坐下來,倒了杯茶水,耳邊又傳來慘叫聲。
他閉目凝神,雙手運著氣。
可沒過多久,他突然噴出一口血,“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將軍,將軍,來人快來人!”
周圍人忙成一團,忙抬著肆棋往地牢外走去。
當他們抬著肆棋到院裏時,月應照才睡醒沒一會,正悠哉悠哉的看話本子。
如此,她便一把扔了話本子,和那些人一起進了肆棋的房間裏,又連忙給他把脈,通知梨木去煎藥,又叫人去取了銀針來,自己則守在床邊,為他施針。
棋府忙成了一鍋粥,從一開始的震驚再到隱隱擔心,這一刻才恍然醒悟過來,他們的公子也不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也是一個會受傷的人,並不是傳說中的武神下凡,這樣的光環實在太過強大。
月應照一直守著,偶爾再把一次脈,逐漸平穩下來,鬆了一口氣,又回到案桌上研磨著藥材,通過脈象來看,肆棋似乎有些最近有些心神不凝,身體有些堵,脾胃虛弱,想來是最近著一段時間沒怎麼休息過,北原真是接二連三的出事,他難免顧忌不過來。
約莫戌時,肆棋醒了過來,不過頭還是暈的很,身體也疲乏。
“醒啦?”
月應照手裏拿著一個瓷瓶過來,一臉欣慰。
把手裏的瓷瓶放在桌上之後,坐到床榻邊“手伸出來,我看看脈象如何”
肆棋聽話,乖乖地把手伸出來,讓她把著脈。
“你忘了你體內的毒?不要命了?”
她一邊把著脈,一邊看著他。
“一著急,忘了”
他這樣的答案也是讓月應照沒想到了,不過確實有這個可能。
“最近這段日子,你與我少來往,我也未給你檢查過身體,你可知道,你的身體有些問題?”
她垂眼,一邊把他的手放入被子裏,一邊說著。
肆棋垂頭,思量片刻才說:“那我還剩幾年?”
月應照先是一臉懵逼,轉而又“噗嗤”一聲笑出來。
肆棋抬眼,一臉疑惑。
“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一些小問題,調理一段時間就好”
月應照止不住的笑。
“你們醫師說話可真夠嚇人的”
肆棋也有些無語自己,看來自己確實多少有些問題。
“好了好了,不要擔心,這段時間要好好調養一番,我去叫梨木把藥和晚膳端來”
她說完幫他掖了掖被角,便吩咐梨木去做事,又拿了桌上的瓷瓶把案台處的丹藥全部裝起來。
“這是我為你調製的丹藥,每日一顆,飯後服用”
她拿著白色瓷瓶放在他枕邊,讓他時時刻刻記著。
“這幾日,我也會為你施針,畢竟你身體裏的毒時間越長越難控製”
她坐在床榻邊,帶著笑,肆棋竟然在她的眉眼間看到了溫柔,獨屬於女子的,有些怔怔地盯著她。
梨木端著東西放在桌上便離開了。
月應照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但肆棋已無心再聽,眼裏隻剩下她。
“二公子?”
月應照端著藥碗,歪著頭看他。
“二公子”
她又提高了音量,可是肆棋還是沒有反應,她伸出手往他臉上摸去,輕輕拍他。
肆棋這才回過神來,睫毛微顫,臉色如常,可若是仔細查看,他那不爭氣的耳朵早已經紅透了。
“我扶著你先坐起來”
她放下了藥碗,攙扶著肆棋半躺在床榻上,接著又將藥碗遞給他。
肆棋有些發呆,仰著頭一口就喝完了。
月應照接過藥碗,又順手將他嘴角流淌的藥汁擦去,指腹觸碰到他的嘴唇,肆棋屏住呼吸,直直的望著她,可是月應照卻如平常人一般,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好啦,吃點粥吧,我叫廚房專門做的山藥瘦肉粥,你現在要清淡飲食,少吃油膩,少吃肥肉”
她又將碗遞給他,卻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有些疑惑,難道自己的臉上有東西?
“我是病人,你不喂我?”
聽到這話,月應照又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笑著說:“你手好好的,還要讓人喂啊”
肆棋垂下眼,並不說話,月應照不理解,但又看在他還是個病人的份上開口。
“好啦好啦,我喂你吃,肆棋大將軍”
肆棋卻還是有些不悅“算了,我自己吃”
他說著奪過碗來,悶頭吃粥,許是沒吃晚膳,這粥很合他胃口,吃的投入。
隻是月應照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他,好像沒什麼說錯的地方吧,難道是自己的語氣太凶了?
不過她還是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把這個歸結於肆棋太矯情了。
生病的人多少都有點,她心裏暗暗想著。
“好吃嗎?可還要一碗?”
這次,她語氣更加輕柔,眼神溫和,就怕肆棋又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
肆棋抿抿嘴,有些傲嬌的意味,隨後還是點了點頭。
“好,你想吃幾晚就吃幾晚”
月應照也是無奈。
這夜,肆棋的心裏悄悄種下了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