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謀士大人。”白辭易捂著腦門去洗漱,“您繼續布陣吧,小的先退下了。”
他洗漱完出來以後時榆已經把棋收好,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和白母吃著早餐一邊在說笑了。時榆腿邊的拐杖上放著已經包好防水袋的雨衣。白母臉上是滿滿的不舍與擔憂,但時榆放在溫和麵皮底下的堅定也顯而易見。白母終是沒法,歎了口氣要去給時榆再拿一件雨衣。路過白辭易身邊時白母怒瞪兒子一眼,然後巴掌一甩、腦袋一偏,扒拉開白辭易噔噔噔地走了,留白辭易在原地一頭問號。
“是我趕你走的嗎?”白辭易坐到時榆邊上,哭笑不得,“怎麼衝我臉上了。”
“你比較好欺負。”時榆站起身,撈起沙發邊上的拐杖,“你快吃點東西,咱們得走了。”
白辭易愣了愣,直勾勾地看著時榆,看的時榆發毛:“幹什麼你?你昨天自己說的。”
“我有點……覺得神奇。”白辭易幹巴巴地說,“我以為你會著急忙慌要一個人回去讓我別在後麵當尾巴。”
“那你別來。”時榆白他一眼,“雨停了去溝裏撈我的骨頭。”
白辭易吱吱樂。磨磨蹭蹭把東西都弄完了,雨也很給麵子的下小了點。時榆把相框揣進兜裏,在白母一遍遍的叮囑裏拄著拐,和白辭易一起朝藥廠走去。
下了一晚上的雨,地麵地勢低的地方積了不少雨水。雨林的路本來就不太好走,路況一差,時榆便走的更慢了。有好幾段路,時榆腿不好使勁,拐杖又打滑,走的他簡直想直接在地上爬。好在白辭易一直在旁邊能給他搭把手,讓他不至於真交代在雨林成一堆白骨。
雨相對晚上小了不少,但仍淅淅瀝瀝的,沒兩下就有雨鑽進時榆雨衣裏,冰涼的雨水激得人脊背都發麻。白辭易有意照顧他的腿,在一個積水較深的大水坑前,白辭易提出要不他背著時榆過去。
“再繞得繞特別遠一段。”白辭易誠懇道,“直接走你傷口等會灌水了,這水髒的很。”
看著時榆的表情,他原本還要再說。但出乎他意料,時榆沒過幾秒就點了頭。
“麻煩你了。”時榆一隻手抓著拐杖,提高了點好不碰到白辭易,另一手環著白辭易的脖子,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白辭易心覺奇怪,但也沒多想,把人摟緊以後小心翼翼地開始淌水過去。這個坑水不淺,底下路還坑坑窪窪,他走一步探一步,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兩個人都摔了。
“白辭易。”時榆環著他脖子的手緊了些。他人似乎靠的特別近,聲音響起時就在白辭易的耳邊,“你說什麼人才能當謀士。”
“什麼?”白辭易一心注意著腳下的路,時榆的聲音混著雨,像直直敲入了他腦海裏,滴答滴。
踏出水坑的最後一步,時榆的拐杖忽地猛掃向白辭易腹部。白辭易頓時扭曲了臉,直直向前撲去。時榆同他一起砸到地上,環著他脖子的手勁兒沒鬆。連翻兩下滾了滿身的泥後,時榆把白辭易壓到地上,從後方製住了白辭易。
“你自己入這場局,沒想過會出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