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瞳的記憶已經形成,精神力也已經恢複,隻要不觸到她潛意識深處的原精魄,這段記憶就是她真實的經曆。以潤無聲現在的能力隻能做到這點,終於暫時不用偷偷避開議會的老家夥,跟做賊一樣天天去古籍館查資料了,潤無聲長鬆了口氣,對那些“老家夥”他總是懷著“又愛又恨”的心情。主要是當年那些**出的測試題太過有衝擊性,差點將他的精神力消耗殫盡。整整花了幾年的時間才將虧損的精神力補會來,還欠了帝很大一個人情。
這天,潤無聲領著一排跟月瞳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寂靜有序的來到月瞳的密閉窗體中。
“去選一個侍者吧!”潤無聲將手放在月瞳的肩膀上,輕推了一下,讓月瞳能看清楚。
月瞳從容的走上前,一個個審閱著,偶爾還會駐足在自己感興趣的小孩前,問幾個簡單的問題。潤無聲剛開始還擔心月瞳會畏手畏腳。看著月瞳的表現,潤無聲很有成就感的朝隱蔽的投射器眨了眨眼睛。另一頭,正看著投射器的帝曄嘴角不自覺的開始抽筋。接手帝國以來,好友調皮的一麵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特別是在自己麵前。
“就他!”月瞳拉過其中一個男孩的手,用手撥開男孩留得快要蓋過眼睛的劉海,男孩眼角一塊紅色月牙形的胎記顯露出來,被潛意識中莫名的熟悉感牽引著,心滿意足的看著男孩難以置信的目光,“你臉上也有個月亮!”
在帝國,月亮是不祥的象征,平民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要不是進了機構,通過了侍者選拔的最終測試,男孩兒或許這輩子也不會知道這個黑夜中最亮的“星星”。在機構裏,他是所有孩子欺負的對象。也因為那個忌禁的胎記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侍主,馬上就要到八歲的生日了,如果再找不到,他隻能做回一個沒有身份的平民,在帝國嚴酷的底層掙紮。父母用省吃儉用積累下來的精神力賄賂了一個主管,讓他進入機構,他們都以他能進入機構為榮,一想到父母滿心的期盼。男孩看著月瞳,想起了一種遠古的生物——“天使”。其他孩子明顯也不甘心出現這樣的結果,不過他們不敢忘記機構的規矩,像來時一樣退出房間,沒有一個人敢質疑女孩的決定。
潤無聲也注意到了男孩眼角的胎記,還特別看了看投射器,明顯在請示另一頭的帝曄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帝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潤無聲知道他是默許了。
門外候著的機械助手魚貫而入,潤無聲拿起托盤上的一對透明手鐲,分別扣在兩個孩子的手上。“這是你們之間主仆契約的憑證,現在我來宣讀契約之言。”潤無聲的娃娃臉絲毫沒有影響此時嚴肅莊重的氛圍。
“自此契約成立之日起,侍者需時時刻刻以侍主為先,事事以侍主為重。若侍者違背了侍主的意念,情節輕者,可以由侍主自行處置,情節嚴重者,將由機構進行裁決。侍主可以單方麵解除契約。一旦契約解除,侍者與侍主之間再無任何關係,處置侍者的權利將歸還機構。”
隨著潤無聲不急不緩的語調,手腕上傳來一陣陣的暖流,手鐲指引著兩隻小手,慢慢貼近。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像是有某種磁場互相吸引,兩隻小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緊握在一起。
潤無聲將另一個托盤中的鏈鄭重的掛在兩人的脖子上。鏈一觸到月的皮膚,串在其中的透明圓形鏈墜慢慢幻化成粉紅色,男孩的則是灰色。“這是你們兩個在帝國身份的象征,也是這裏所有生活設施的鑰匙,當然隻能打開有權限的設備。”
男孩從項鏈上身開始就難掩激動,眼角的那一抹月亮瞬時間更顯光鮮。月瞳一臉的茫然,眼睛仔細觀察著鏈墜中的粉色物質,那團粉色隨著她的意識,跟著她想象中的它應該呈現的樣子,不斷幻化成固體、液體、氣體,更不可思議的是連形狀也可以隨著意念轉變。
看著小女孩兒樂此不疲的玩著在一般人看來很是無聊的遊戲,潤無聲露出笑意“會有教員來教你如何使用。”
月瞳乖巧的點點頭,愛不釋手的放開手中觸感沒有想象中冰冷的鏈墜,意猶未盡的樣子,明顯還沒有研究夠。潤無聲不由自主的望了望投射器,小孩兒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相信帝曄也想到了這點,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要想連她的思維也控製住,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又要回去努力做功課了。“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你就要正式開始上課了,課表我已經輸入鏈墜中,它會提醒你的。”
月瞳匆忙抓住潤無聲的衣角,另一隻手牽過男孩的手“他的名字?”
“差點忘了這事”潤無聲這時才露出了他年齡相符的一抹不自然,這麼重要的事情差點就忘記了。雖然他隻是來客串主持儀式的,可是必要的過程已經爛熟於心,他不想把此時的狀態歸因於“做賊心虛”。即使潤無聲的情商要比普通人要低,現在也終於想明白為什麼帝總是選擇通過投射器來觀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