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忍著一肚子氣，張莉絲毫沒有意識到，還在繼續諷刺薑晗。
“我奉勸有些人，別把精力放在這些不正經的地方，就那破成績，怎麼好意思見人的。”
薑晗轉筆的動作慢了下來，抬頭往講台上看了一眼。
張莉被薑晗看到的瞬間仿佛被猛獸盯住了，女生瞳色深，目光銳利，像是能把人穿透。
張莉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高中女生鎮住，反應過來更加惱怒，整個人更加氣急敗壞，聲調都高了幾分。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說的有錯嗎？你看看你那狗屎成績，人和人真是有差別，你這樣以後給別人提鞋別人都不要。”
霍蕊從小接受的就是高級教育，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老師，看見張莉這樣貶低侮辱薑晗，一張娃娃臉氣的通紅，撐著桌子就要站起來，卻被薑晗一手壓下去。
薑晗起身，繞過桌子堂而皇之的從前門出了教室，校服穿的肆意，頭發隨手一綁，路過張莉時抬眉和張莉對視一眼，滿眸寒冰，張莉下意識想要後退。
清淡身形就這樣消失在視線裏，九班人一時安靜的過分。
張莉過了一會兒心跳才平靜下來，又反應過來薑晗在全班人麵前挑戰自己的威嚴，又被其他學生一直盯著，心裏恐懼被憤怒代替，向來注意儀態裝扮的她氣的麵目扭曲，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
“看什麼看，你們也不想上課是不是。”張莉氣的胸口發疼，幹脆抓起放在第一排桌子上的包，留下一句“這節課上自習”就摔門而去了。
教室很快亂糟糟起來。
“我去，新同學真猛，除了孟哥和陳哥就沒人敢這麼不給老妖婆麵子。”
“可不是，上次我就是因為沒注意在走廊上見她沒打招呼，還被那老妖婆含沙射影諷刺一頓，想起來都生氣。”
“誰讓你倒黴，不過話說回來，新同學這樣打老妖婆的臉，不知道老妖婆要搞什麼幺蛾子呢。我可聽說，老妖婆和教育處主任親妹妹。”
“我說呢，怪不得這倆人一個德行，合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新同學有苦頭吃了，同情新同學三秒鍾。”
周圍的議論聲不斷傳入耳內，霍蕊蹙了下眉，白紙上畫滿了塗鴉。
薑晗出門前看她時眼裏的意思她看懂了，無非是怕她衝動，不管不顧和她一起走了。
坐在前排的崔悅也擔憂起來，轉過身和霍蕊小聲說話。
“要不回頭讓薑晗給張老師道個歉？咱們是學生，學生和老師對上不會好的。”
崔悅性子懦弱，就算是擔心薑晗，首先想到的也是息事寧人。
霍蕊家教好，自然知道尊師重教，可老師是張莉這樣的，實在是讓她尊重不起來，勸說薑晗去低頭道歉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認識薑晗時間不長，但霍蕊也大概摸清了對方的脾氣。
女生看著冷淡，對人疏冷，平日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卻極有主見，瀟灑的要命，讓這樣的人去向張莉那種人低頭道歉，霍蕊一想都覺得難受。
長時間沒等到霍蕊聲音，崔悅已經轉過身繼續學習了。
不應該的，霍蕊心想，薑晗本就應該隨心所欲，不受無妄詆毀，不染任何風塵，瀟灑自在生活在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