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偶遇兄弟(1 / 2)

劉文彬是住宿生,一天中午,他把我拉到校外的菜館點了一桌菜,神秘的從門口拉進兩個瘦瘦高高的男生,引見說這是他室友。兩根竹竿手中提著一塑料袋香煙和一紮啤酒,很不自然的立在那裏。劉文彬連忙說在座的我就是他大哥也就是他們大哥,兩竹竿急忙遞上手中的東西說是孝敬我的,我毫不客氣的一一笑納,謙虛是虛偽的代名詞。他們報上自己的名字,一個叫宋辰,一個叫陳凱鳴。黑廝幫我斟滿酒杯,一臉媚笑說有個事要請大哥出馬。我故意裝得很不謙虛的樣子,灌下一杯啤酒,用手背擦了擦嘴。宋辰在我碗中夾滿了菜,陳凱鳴貼近我說,最近連續遭到附近混混的訛詐,敢怒而不敢言。我眯起很酷的單眼皮說你跟陳凱歌啥關係。他嘿嘿傻笑著說大哥說笑呢,要是跟那老爺們有關係早就紅得發紫了還用在這受罪嗎。我很不熟練的夾起一根大中華,黑廝屁顛顛的幫我點上。我深吸了一口,非常藝術的吐出個中空的圈圈說可以考慮。三小弟掛不住的興奮流得滿地都是。

晚上我很準時的來到黑廝的寢室,三人樂嗬嗬的守在門口,像見著救星一般溢於言表。門剛打開就聞見撲鼻的臭味,看我皺起了眉頭,黑廝陪著笑臉說大哥見諒,還沒收拾完畢。他讓宋辰陪我等在外麵,跟陳凱鳴一並走進去整理。大約過了十分鍾,黑廝打開門說大哥請進。我被領著走進去,屋子對於我很矮,頭發幾乎觸到天花板。屋裏雖然依然髒亂,但客觀的說已經跟狗窩脫離了關係。本來臭氣熏天的屋子被黑廝非常細心的噴了空氣清新劑,估計是害怕我會被臭氣搞的辦事不利落。我在陳凱鳴騰出的地方坐了下來,捋起袖子看了看手表,離那幫混混做客的時間還有不多的時間,從三小子慌張的神情大致可以看出來。十點過一刻的時候,門外走道裏穿來淩亂的腳步聲,一小會,黑廝寢室的木門上傳來非常刺耳的敲門聲。黑廝向我瞄了一眼示意了一下,走過去開門。其他那兩小子躲在我身後哆嗦個不停,我笑了笑舒展了一下身子。門打開了,外麵站著五六個黃毛小子,統一穿著緊身的牛在褲,頭兒模樣的人戴著鴨舌帽,兩手插在屁股口袋中,顯得很囂張。走道兩盞燈滅了一盞,昏暗的陰影落在混混眼睛上像打了層眼影,看不清幾個混混的長相。煙火光在昏黃的燈光下一明一暗,飄著嫋嫋煙雲。我也讓宋辰給我點了煙,深吸一口裝老大沒裝成,卻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聽見咳嗽聲,戴帽子的廝探進頭來說呦,有新人啊,保護費得多交一份。我醞釀了一下站起身來,那幫廝在我預料中被我的身高嚇得夠戧,第一步棋走得比較成功,這是我的慣用伎倆。屋子裏也不亮,鴨舌帽抬起頭,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仔細打量著我說還挺高,哪混的?我不屑的衝他噴了一臉的煙塵,那廝果然有著混混的風範,該出手時就出手,像條酷愛咬人的瘋狗一般,麻利的衝我踹出了腳。這腳跟黑廝那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仿佛兩人拜了同一個庸師。我有力的回擊充分證明我並不是隻會用身高嚇人的紙老虎,閃過踹腿的一瞬間,我順勢拉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腿。緊身褲哧拉一聲開了襠,一直閑著的右腳也不安分的拌了一下,鴨舌帽一個很不標準的劈叉痛苦的倒在地上哀號。門外的廝等不及的想擠進來,無奈房間太小,隻夠一個一個排隊進來。剛進來的廝被我昏暗中使出的右拳打倒在地,捂著紅腫的臉縮在角落裏不敢動彈。外麵剩餘的廝再也不肯進來,在門口叫罵說我縮在屋裏不像男人。我很紳士的走出門,藏在門口的三個廝突然朝我猛撲過來,我一個掃堂腿加一個小小的肘擊,三個小子立刻被我放倒。看到大勢已去,四個廝拋下頭頭,狼狽的奔出老遠,還回頭衝我解恨似的大嚷著說走著瞧,我早已聽倦了這三個字,曾經跟我說過這三個字的人沒有一個能兌現他們的承諾。我稍微跺了一下腳,四個家夥變得像老鼠一樣慌忙逃竄了。當我回到屋裏的時候,發現宋辰、陳凱鳴按著掙紮著的鴨舌帽,黑廝摘下他的帽子摔在他的臉上。這時候我才覺得他很麵熟,很像跟我小時候***拚的兄弟。我走過去仔細觀察他的左臉,一道淺淺的刀疤隱約可見。“兄弟!”我一把抱住他說,“還記得我嗎?”那小子似乎也認出了我,嘿嘿的笑著說,大水衝了龍王廟,仁兄更高了,賢弟沒認出來,多有得罪啊。這一席話我很欣慰他武俠小說沒白看。這廝小名叫閣子,原名記不清了,是我小時候第一個認識的“戰友”,跟一幫兄弟憑借拳頭打拚天下。上了初中就再也沒見到他和那幫兄弟,不知道他們現在混得怎麼樣。我問他,他說現在歸屬在附近一個混混幫派中,父母離婚後就沒有上學。這廝是我很同情的一個,小時候常常遭到醉酒的父親半夜的毒打,也練就了他一身鋼筋鐵骨,絕招跟我的扔磚頭不一樣,他必殺技就是不怕打,偶像是聖鬥士星矢,在兄弟中被稱為打不死的小強。我問小強其他兄弟怎麼樣,他說老二由於械鬥被勞教了,老五跟父母出國了,老六在技校讀書,很安分,其他兄弟都不知下落。近來他這個幫派禍起蕭牆,內部起了內訌,鬧起了分裂,缺少資金就幹起了收保護費的勾當。老三淚眼朦朧,我幾乎認為他成了感性的沒事就抒情的詩人。我說這個事情能擺平嗎,這三人是我小弟,由我罩著的。他一拍胸脯說這事就交給他了,說他現在也好歹是個小頭目。我衝樓下張望,那四個廝早已無影無蹤。我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那四個小子跑得可真快啊,幹淨利落的把你扔我這了。閣子說我們這幫人都是他媽廢物,事實證明他很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