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些事情你越不想碰見就越會見到,促使我有眼罩的衝動。那件事情幾近風平浪靜,黑廝和那兩竹竿拉我又進了那家餐館灌了不少酒。接近深夜的時候才甩給睡得死死的老板一張大團圓,相互勾肩搭背的來到有點寒意的大街上。一般狼群都是午夜覓食,混混也是一樣。遠遠就聽見有群精力旺盛的禍害狂叫的聲音驚起附近雞棚一陣騷亂-請原諒我這麼說,因為我已經從良-我晃晃悠悠的想走過去瞧瞧,那三個廝怕得差點尿褲子說大哥我們回去睡覺。我推開他們一股酒氣的爪子,一個人屁顛屁顛的就晃悠過去了。狼群中的某個禽獸發現獵物時都會發春般的嚎叫,我認定誰又被這幫禍害盯上了,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生物學得不錯。我躲在灌木後麵,朝亂糟糟的人影望去。“你們是誰,別過來!”周圍一片淫笑,一個女孩的聲音在一大群禽獸中鶴立雞群的獨特,跟我的身高一樣。雖然我看的武俠比較多,但我還見不著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而毀屍於一大幫沒人性的禍害中。所以我很沒人性的想悄悄走開,卻偏偏很不巧的踩中了一根跟我過不去的枯枝,很清脆的回蕩在巷子裏讓我心驚肉跳。“誰?”這個聲音集中了所有地痞流氓的經典,很俗的冒出來。我很高的身體也是我的缺點,小小的灌木叢要想藏我這麼龐大的體形隻有趴下,無奈地上太髒。那群禍害非常有組織紀律性的圍過來,我很無奈的走出來,晾在淩晨的寒風中。“呦,那麼高!籃球隊的吧,那麼晚還去練習啊。”像是頭頭的家夥很吊的叼著根煙,衝我吊著三角眼。照平時我早就一下子把他給放倒了,雖然他原本僅到我的胸脯,我隻是想讓他更矮到我的小腿。這廝收了不少小弟,黑壓壓的人像蒼蠅繞著大便一樣圍著他,感覺挺氣派。“對對,最近就要比賽了,路過路過,我什麼都沒看見,那我先走了,你們忙啊。”其實我根本沒碰過籃球連規則都不曉得,但說完之後自己都信了。沒想到那廝像大便一樣油滑,扔掉手中的煙,一腳踩滅煙頭揮了揮手說兄弟們滅了他。立刻,螞蟻一般的禍害像被遙控的一樣不約而同的壓過來。我本來想跑但覺得這樣很不男人,就沒挪步,尋找跟他們數量有得一拚的物體勢均力敵,這時我發現了腳下同樣黑壓壓的石子。我彎腰抓起一大把石頭,衝那些看不清的腦袋們砸了過去,很精準的樣子,周圍一片鬼哭狼嚎。由於石子的加入,力量對比發生了變化,麵前的禍害被滅掉了囂張的氣焰,遲遲不肯向前一步。剛才那廝撥開人群很老大的樣子說怎麼著想單挑?聲音到了可人還在五米開外,可見是覺得很沒麵子被逼無奈,看到我身高的對手一開始就被滅掉幾分威風。我說好啊好啊,很天真的樣子,畢竟我還是高三學生。那廝沒料到,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隻得在小弟們的目光中向前微微邁了一小步,這使我想到了荊柯,有點不忍。那廝磨了磨牙像下定決心一樣揮著拳頭過來了,可惜離得太遠,第一拳隻親到了我麵前的空氣。而我的第一腳卻很恰當的踹在他的肚子方位,有點咯腳,可能是皮帶扣的緣故。沒等他收拳,我的右手很盡職的出現在他左下顎上。那廝被彈得老遠,在地上躺了有一陣子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緊跟著又一記直拳打過來,我針鋒相對的使出右直拳,可惜我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廝手中多了塊磚頭,右手很沒光彩的開了花。剛縮回手,那塊磚頭就呼啦一下飛了過來,幸虧我閃得快,不然腦袋早就開了花。我驚出一身冷汗,左手捂著滴血的右手。那廝覺得很有麵子,得意的獰笑著,周圍小弟也被壯了膽,跟著起哄。我的左手蠢蠢欲動,因為我是左撇子,左拳曾經在小學時把一個成年的混混揍得趴在地上直哭爹。但我覺得此時是正義的時刻,左手出場會破壞整個劇情的發展。但從右拳受傷的狀況來看確實不太樂觀,急需替補,隻恨爹媽沒多給我第三個拳頭。那廝長了氣焰,一拳跟著一拳,我隻得揣著壯誌未酬的右拳左躲右閃。過了一會,那廝似乎累了,停下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我也停下來觀察形勢,右手滴下的鮮血在甬道一直延伸著。“我幫你包紮一下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剛才那個遭圍困的女孩避開那幫禍害的盯梢走到了我身後。我愣了一下,覺得很熟悉的感覺。像著了魔一樣我乖巧的伸出右手,一道長長的口子橫跨歐亞大陸。還是記憶中的那條白手絹,血跡蔓延開來,但感覺血沒有剛才流的那樣厲害了。我盯著她那雙眼睛仔細打量,很親切的感覺,善良而水靈,散發著一股柔情。我有某種感覺自己是回到了那天,我試探性的尋問她,她忽然抬頭驚喜的望著我說記得就是我救了她那次,她扳開我的左手,那道記憶中的傷疤隱約可辨。我感覺最牛逼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我的身上,覺得很不可思議。周圍的呐喊聲把我拉回了現實,我說現在情況緊急能不能授權給我用左拳,她很含蓄的點點頭,左拳被這一點頭像被解除了魔咒封印,呼啦一下抖擻了精神,關節嘩啦嘩啦的舒展開來。那廝說我再廢了你左手看你他媽再充英雄,說著一腳飛踢過來,直奔我正在進行熱身運動的左拳。我的左手像把鉗子一樣捏住了他伸出的腿,猛的順勢一拉,那廝一個沒站穩一個前衝。在他倒下去的一瞬間,我的左拳釋放出六年壓抑的衝動,很幹脆的打在他送過來的鼻梁上,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咯蹦聲,那廝痛苦的倒地捂著流鼻血的鼻子,像條喪家犬一樣哀號。周圍的禍害集體向後退去,突然人群後麵有一小陣騷動。七八個人撥開人群,每人手中握著一根拳頭粗的木棍,叫嚷著撲過來,我用龐大的身軀護著女孩弱小的身體,感覺自己做了回護花使者。“那邊在幹什麼!”遠處跑來一群同樣拿著棍子的人向這邊跑來,我感覺耶穌開始招呼我了,此時凶多吉少。沒想到這群禍害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四處逃竄了,扔下一個在地上垂死掙紮的廝。先跑來的竟然是黑廝,他說他找來了聯防隊的解救大哥來了。我拍拍他的胸脯說你小子真有人性,比我強。我想到要做煩瑣的證明和報告,就急忙拉著女孩和黑廝逃逸了,甩下一個證人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