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靠近他,從他身後抱了過來,見他沒有拒絕,隨即攬住他的腰身,掌心溫熱,覆上他的小腹時,像是一汩溫暖的源泉注入身體裏。
他咬著唇,眼尾漫起桃色。
少女身穿上好的香雲紗褻衣,觸之若膚,偏他身上不著片縷,獨獨一根紅線束著的橘烏紅色佛珠掛在他的脖子上,更顯淫扉。
他垂下眸子,鴉睫抖得厲害,“嬌嬌,莫要再鬧。”
身後傳來一聲撒嬌般的輕嚀,她也不言語,抬手撥開他隨意散落的長發,露出光潔如玉的雪白後頸。
他下意識的閉上眼,迎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他眼皮發顫,等灼熱的吐息重新貼上來時,她輕合貝齒,咬住那處皮肉細細的舔弄廝磨。
他呼吸凝滯,舒快的連腳趾都蜷曲起來。
她貼近他的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推心置腹的情話。
少女的體香縈繞在他的鼻間,讓他放鬆不少,任由乏倦裹挾,空睜雙目,卻意識混沌。兩人之間好似隔了一層戳不破的薄紗,他聽得並不真切。
但“觀音姐姐”,“緣分使然”,“平安順遂”之類的字眼依舊能鑽進他的耳中。
他暗自思忖:平日裏也看不出,她竟如此潛心禮佛。
他長臂一攬,將她擁入懷中,並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嬌嬌放心,觀音菩薩定會保佑我們。”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到懷中人的身形明顯僵硬了一瞬,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溫大人所言極是!”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自己腰下墊了一方軟枕,隨著她的動作,他的頭向後仰去。他伸手攥著她的寢衣,仿若置身於溫熱的湖水中,又好似沐浴在夏日正午的陽光裏,日頭毒辣,曬得他口幹舌燥,渾身汗水淋淋。
他困倦的眼睛都睜不開,開口道:“嬌嬌,不要了……唔!”
她笑而不語,掰過他的臉,將他的討饒堵在喉間,溫庭玉這人,性子孤傲,少言少語,極少失態,又生的膚雪鳳眸,竹玉身段,闔目矜貴,抬眼清冷。
真真是長在她的心尖上,令她愛不釋手,見之忘俗。
縱心所欲的下場就是溫庭玉小病一場,整整三日下不了床,見她伸手碰觸他的額頭,雖未抗拒,卻也懼得麵色慘白。
這三日間,靈淵帶著裴慕白來了好幾趟,身後跟著數十名仆從,將溫庭玉的吃穿用度連帶小八一應搬來相府。
每次都聲勢浩大,惹得府中雞犬不寧。
溫庭玉病懨懨的靠坐在小榻上,虞嬌棠端著一碗參湯喂他,儼然一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恩愛模樣。
前提是對溫庭玉清瘦的麵頰和脖頸處幾枚青紫淤痕視若無睹。
參湯溫度偏高,燙的他唇色殷紅。
他隻喝了小半碗便喝不下去了,虞嬌棠慢條斯理的攪動著碗中溫熱的參湯,勾唇笑道:“這可是百年老參,輔以烏雞、阿膠、黃精、龍眼肉、枸杞,熬了足足三個時辰,才得了堪堪一碗,夫君若是不喝完,豈不白白糟蹋了妾身的一番心意?”
見溫庭玉抿唇不語,虞嬌棠繼續道:“夫君若是不喝,那妾身便喝了?”
話音剛落,她立刻捂嘴佯裝驚訝道:“這都是些滋補藥材,妾身向來康健,若是被這藥補得過頭了,夜間躁動不安,難以入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還望夫君多多擔待!”
他像是琢磨到了其中深意,麵無表情的接過她手中半碗參湯一飲而盡。喝完,還不忘補充道:“多日不見,嬌嬌愈發伶牙俐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