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棠俯身湊近,話語中的熱氣落在他麵頰的肌膚上,“怎得,溫大人不喜歡?”
他垂下眸子,幾乎不敢看她,“喜……喜歡。”
她唇角的笑意摻了氤氳,細嫩的指腹撫上他的唇瓣,他乖順的張開雙唇將她的手指納入口中,一雙漆黑如墨的鳳眸中浸滿了水霧。
見他被挑動了心緒,她適時收手,將沾著口涎的指尖在他額頭輕輕一點,笑道:“溫大人是讀書人,不可白日宣淫。”
他這才發覺自己被戲弄了,他呆坐在那裏,麵頰泛起紅暈。羞慍交加下,他趴伏在榻上,將臉埋進自己的臂彎,任憑虞嬌棠如何輕聲軟語的誘哄也不肯出聲。
正好今日是靈淵帶著裴慕白來為溫庭玉請平安脈的日子,兩人談笑間掀開竹簾走進寢殿,這才稍稍緩解了夫妻之間微妙的氣氛。
虞嬌棠朝著兩人頷首示意,隨即起身,前往偏殿為兩人泡茶。
溫庭玉長舒一口氣,從錦被中伸出小臂。
裴慕白的指尖隔著一方素帕搭上其的手腕,診脈過程中,他的臉色幾經變換,從開始的將信將疑,變成最後的百思不解。
裴慕白拽著靈淵出門,兩人在屋外交談許久,片刻後靈淵紅著臉推門而入,站在床邊支支吾吾的猶豫半晌,才湊近溫庭玉的耳邊,小聲叮囑道:“公子,裴大夫讓我轉告你:若想要身體快些康複,萬不可再貪戀房事。”
話音剛落,溫庭玉從床上坐起身,他眼神冰冷的盯著靈淵,不緊不慢道:“你讓那位神醫自己來同我說。”
靈淵趕忙出門,才發現裴慕白早就溜之大吉了,他躊躇在門外不敢進去,剛把門推開一條縫,一個茶杯便碎裂在腳邊。
靈淵心中叫苦不迭,心中將裴慕白這個庸醫翻來覆去罵了好幾百遍。
虞嬌棠端著茶水從偏殿走出來,見寢殿中隻剩溫庭玉一人,隨口問道:“他們倆這就走了,也不留下吃盞茶?”
溫庭玉含糊不清的應道:“府中還有事,他們先回去了。”
夫妻二人一個稱病休養,一個假借侍疾之名,一齊躲在相府,無人打擾,倒也落得清淨。
今年的“秋老虎”較之往年更加來勢洶洶,雖已過中秋,京中依然酷熱難捱。
虞嬌棠素來怕熱,但隻要與溫庭玉同榻而眠,便不會感到太過難熬。他生著一身纖穠合度的雪白皮肉,夜裏抱著他,隻感到絲絲涼意沁入身體,愜意非常。
臨睡前,她會捧著溫庭玉的臉,撬開他的唇齒親吻他,他的口中清香軟糯,親的久了,他的眼裏會暈出一層淺淡的薄霧,他眼尾緋紅,張口喘息,泫然欲泣的喚她,“唔,嬌嬌。”
她將手指插進他的發間,耐心的安撫,“阿玉,我在。”
他夜裏睡的並不安穩,時常被噩夢驚醒,在黑暗中摸索著將她攬入懷中,才會放下心來。
她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髒砰砰作響,“阿玉,又做噩夢了嗎?”
“嗯。”他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嬌嬌,我們離開這裏吧。”
“阿玉去哪裏,我便去哪裏。”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天下之大,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總歸,總歸會有去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