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較虐,慎入)
在溫庭玉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蕭何鬆開了扼住他脖頸的手。
溫庭玉被扔在地上,趴伏著身子大口喘息,新鮮的空氣重新湧入胸腔,每次呼吸都伴隨著沉重的嘶哮聲,以及喉管的刺痛。
蕭何重新坐回藤椅,他雙目微眯,眼中夾雜的不屑與輕蔑,“過來。”
溫庭玉嘴唇泛白,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順著額角流淌下來,濡濕鬢側幾縷發絲,濕漉漉的貼在麵頰兩側。
他動了動唇,嗓音沙啞而渾濁,“陛下——”
蕭何眉頭微蹙,語氣冷硬,“朕再說一遍,過來。”
溫庭玉低垂的眼睫微微顫抖,眼中氤氳出水霧,他努力克製著心中翻湧的屈辱與恨意,重新跪到蕭何麵前。
蕭何垂眸看向他,語氣戲謔道:“怎麼,還委屈上了?”
“臣不敢。”
蕭何輕笑一聲,聲音卻帶著幾分冷意:“你可還記得朕當年許你廠督之位時,給你立的那三條規矩嗎?”
見溫庭玉始終抿唇不語,蕭何的聲音又提高了一些,厲聲道:“你若忘了,朕可以派人重新教你。”
溫庭玉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不可忤逆陛下,不可禍亂朝綱,不可……以權謀私……”
蕭何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既然記得,為何還要明知故犯?”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
蕭何抬腳踢了踢溫庭玉的膝蓋,語氣森冷:“既做錯了事,就該受罰。”
他猛地抬頭,待看到蕭何手中一尺長的竹板時,他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用竹板掌嘴後的兩三日,口舌腫脹,吞咽困難,進食受阻,且竹板在麵頰上留下的青紫淤痕也要半個月才能消退。
他趴伏著身子,指間緊緊攥著蕭何的袍角,“陛下,求您開恩,微臣,不……奴才……奴才知錯了,求您開恩……”
蕭何抓著他的頭發,強迫他仰起頭,“現在才認錯,是不是太晚了?”
不待他回答,蕭何手中握著的竹板便夾雜著勁風落在他的臉上。
啪!
他的麵頰瞬間紅腫了起來,牙齒磕破了口腔,口中彌漫著腥甜的氣味。
他稍稍一動,頭皮便會傳來被撕扯的劇痛,他張開嘴,血水順著嘴角流出,“陛下,奴才知錯了,求您開恩,不要在這裏懲戒奴才……”
他語氣哽咽,眼中蓄著的兩行清淚滴落而下。
“朕知道你在顧忌什麼。”蕭何瞥了瓊花苑院門的方向,“朕偏不如你的意。”
他並攏雙指,趁勢封住了溫庭玉周身幾處大穴,使其動彈不得。思忖片刻後,又在其喉間啞穴處一點,溫庭玉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院落中響起竹板落在皮肉上的清脆響聲,一下、兩下……
溫庭玉被迫仰著頭受刑,他空睜雙目,眼白中夾雜著縷縷血絲,冷汗混合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前襟處,形成一團水漬。
好疼。
怎會如此的疼?
他原以為,他早已習慣了。
習慣了被這般羞辱、折磨。
可他心中的那根傲骨卻怎麼都不肯彎下去,反而化作利刃,在他每一次俯首時狠狠的紮進他的心裏。
讓他痛徹心扉,又無能為力。
他一時氣結,竟生生的嘔出一大口鮮血。
那血濺落在地,鮮紅刺眼,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