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
元鳶本來在家裏正用心研究著書上的題目,但是一通電話後,她的心情開始煩躁起來。
即使她沒有去接那個電話,隻是看到了名字而已。
雖然她的麵上不顯,但是坐在她對麵的戾佷卻敏感地感受到了。
因為她每次不開心地時候總會下意識用手撐著頭。
鈴鈴
此刻,電話鈴聲又響起。
元鳶放下筆,深呼吸了一口氣。
接著拿起電話就直接去了衛生間。
這是她的繼母的弟弟,她名義上的舅舅。
——“元鳶,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回不回來參加家宴?”
電話剛接通,對麵冰冷質問的聲音就傳來。
“不回去。”
元鳶的聲音同樣冰冷。
——“不想要你爺爺的東西了嗎?”
對麵靜了幾秒,再次開口。
元鳶猛地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那老頭子除了臨死前給了你一大筆錢,還留了點東西給你,不過被我給按下了。”
——“要是想要的話,我勸你這周就乖乖回來,別耍花樣。”
——“要是你敢告訴時先生,我就把東西毀掉。”
電話掛斷。
元鳶手顫抖,無意識撥開了水龍頭,水嘩嘩地流出來。
她趕緊關掉。
但是心中波瀾翻的更厲害。
叮
手機發來消息,是一張照片,她點開。
入目的是爺爺的墳墓。
砰
元鳶用力捶了一下洗手台,她實在不敢相信,為什麼元止會縱容這些種種惡心的行為。
明明爺爺都死了,那個男人卻還用作威脅的籌碼。
元鳶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通紅,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世界開始扭曲,晃動起來。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忽然,從四麵八方傳來聲音。
帶著誘惑一般,元鳶站不穩,雙手撐住洗手台,眼前暈眩不堪。
咚的一聲,她摔倒在地。
門外,靠著牆的戾佷聽到聲音,擔心地想要去看,但是手剛觸碰到門又縮回。
變成了敲。
“阿鳶?”
門打開。
元鳶走出來,抬手撥弄自己的長發,看見戾佷,她笑,“怎麼了?”
“沒事,我剛才聽見聲音,以為你摔倒了。”
“不會的哦寶寶。”
元鳶轉過身,赤腳踩在地上,接著就開始脫衣服。
戾佷一頓,趕緊背過去。
同時,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我要出去一趟,你隨意。”
幾分鍾後,元鳶拎著包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戾佷緩緩轉過身,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拿起手機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
“醫生,元鳶她的人格分裂症今天又複發了。”
——“那最近還有間歇性失憶的情況出現嗎?”
“有。”
時未的那段回憶在她腦海中被抹除了。
之所以能確定她的另一個人格出現,是因為平時的元鳶根本就不會叫任何人寶寶。
但現在的元鳶,任何人都可以是寶寶。
——“我們下一個療程的時間提前一些。”
“好。”
戾佷掛斷電話,趕忙悄悄跟了出去。
此時此刻,一處酒吧前
因為臨近深夜加上地理位置比較偏僻,所以人很少。
元鳶抬頭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真無聊,今天我出來了,怎麼說也該換身不一樣的吧。”
她走進試衣間。
不多時,台上。
元鳶拖著一把椅子,抱著吉他坐了上去,牛仔超短裙加鬆垮短吊帶,纖細白皙的腰肢展露。
她伸出一隻修長的腿支撐著地,左腿上帶著掛飾,讓人忍不住想扯下去。
她的眼睫低垂,似乎迷離,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歌,聲音婉轉誘惑。
台下的坐著的人眼睛都直了,全部望向她,像是餓狼一樣。
直到一首唱完後,鼓掌聲響起。
元鳶放下吉他,身子微彎,黑發長發便順著圓潤的肩膀滑落,與白膚相交映,在燈光下有一種不可言喻的美。
有人走上去想趁機揩油,但反被掰住手發出痛苦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