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鳶笑著往他的腦門上貼錢。
一張，兩張，三張……
“夠不夠？”
“夠！夠！”
“那還不滾？”
“滾！我馬上滾！”
元鳶臉上的笑意愈發大了起來，目光一轉，忽然看到了台下不知何時出現的戾佷。
她朝旁邊的吧台座位揚了揚下巴。
意思十分明顯。
戾佷頓了一秒，坐了過去。
吧台邊，兩個人安靜坐著。
“小姐……”
“嗯？”
最終，還是戾佷先開了口，但是直接被打斷。
“小少爺。”
“也不對。”
元鳶手撐著頭看他，微微上挑的眸子此刻像是醉了般微微眯起，本就極短的吊帶因為她這動作又往上竄了一些。
戾佷眸色有些深，拿出外套不由分說地給她披了上去。
元鳶倒也沒動，隻是看著上麵的粉色草莓眼中閃過嫌棄，但轉瞬又玩味起來。
“你會種草莓嗎？”
她靠近。
戾佷後退。
慫包！
元鳶拽住他的領帶將他拉過來，鬆開後又伸出自己的胳膊，命令道，“寶寶，我給你機會。”
戾佷握住她的手，然後，塞回了外套裏。
元鳶頓了一下，但轉瞬又恢複笑容，“從現在開始，我才是這副身體的主人，你得叫我女王，知道了嗎？”
“知道了。”
戾佷順著她的一切心意。
因為醫生說她的這個人格很瘋很傲嬌並且自戀，想要安撫最好的方法就是盡量順從。
元鳶滿意點頭，接著就伸手想拿酒。
結果就在她剛剛觸碰到的那一刻，一隻手提前拿走了杯子。
“你幹什麼嗎？”
戾佷把杯子往旁邊推遠，“女王，酒喝多了傷身體。”
元鳶沒理他，隻是抬起如玉般的胳膊，“再來……十杯酒！”
戾佷緊抿唇，站起身，低聲道，“女王，你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說。”
從前這個人格出現的時候，幾乎從來沒有喝過酒。
唯一的一次喝了酒，後麵發了瘋。
“是有不開心的事情，那幾個狗東西嚴重擾亂了我的心情。”元鳶眼中冰冷下去，但下一秒又笑起來。
“這次家宴回去，我會……”
元鳶話音未完，忽然抬手勾起了戾佷的下巴，接著一字一句，“弄死他們。”
戾佷別過頭，眸子漆黑。
元鳶小幅度地慢慢地晃著頭，滴酒未沾唇卻像醉了一般。
戾佷坐在她的旁邊。
期間元鳶每叫來一杯酒就會被戾佷給拿走，在第九次後，她麵色有些慍怒，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著的男人。
“寶寶，酒拿來。”
“女王，抱歉，我不能給你。”
“為什麼？”
“你酒精過敏，忘記了嗎？”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戾佷看著她，決定撒個謊，“你知道另一個自己的事情，也知道你有間歇性失憶症吧，記憶中，你從來沒有喝過酒，而喝過酒後被送去醫院的畫麵被自動抹除了。”
說著，戾佷也站起來，一下子改變了元鳶俯視的局麵，現在變成了他低頭。
“女王，不要喝了。”
元鳶麵上有出現了幾分相信的神情，但她不會聽，忽然伸長手一下子越過他想要夠到那個酒杯，想打一個出其不意。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在戾佷眼裏都清晰無比，戾佷伸手輕握住她的手腕，擋住了那些酒。
兩人對視。
元鳶想要抽回手，卻抽不回來。
“寶寶，放手。”
戾佷的手反而收緊，眼中多了些固執。
元鳶好看的眼睛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勾起唇，抬起另一隻手，分明就是想要摸他的頭。
隻是戾佷太高了，元鳶又坐著，這樣的距離，看上去遙不可及。
“乖。”
她紅唇輕啟。
戾佷愣住，俯身，握著她手腕的手緊了又鬆，鬆了一緊，最後還是鬆開了。
元鳶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寶寶，我先走了。”
戾佷在她的麵前一直都很溫順，隻是此刻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的周遭又仿佛多了一層結界，讓人不敢輕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