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檔案室裏,查查熟悉的人。”
兩個人躲在轉角,落千執又開口道。
月昭昭看著離開的肌肉發達的清潔工,小聲開口,“熟悉的人?”
“對,姐姐,你記不記得熱息精神病院?”
“熱息精神病院?”月昭昭精神瞬間一震,這不就是那個上了新聞的精神病院嗎?
“對,這裏就是熱息精神病院。”
熱息精神病院,本是G城一家規模十分大且有名的精神病院,但是後來被揭穿虐待病人,甚至隨意隱瞞死訊長達三十年,後來倒閉成了一處廢墟。隻是因為死了不少人,所以即使空到了現在也沒有人進行推翻重建。
仔細回想,剛才一路走來見到的種種,好像都是曾經出現過的,熱息精神病院虐待病人的手段方式。
可熟悉的人是什麼意思?
落千執將手放到她的掌心裏,又道,“等到檔案室的時候我再和你說,可以嗎姐姐?”
詢問的,征求同意的語氣。
月昭昭點了點頭。
兩個人偷偷摸摸地走一段停一段藏一段,拿著紙筆抄牆上的地圖,然後到了有檔案室的那棟樓下。
隻是門前的凶神惡煞,滿臉冷漠的保安站在那裏,完完全全擋住了路。
月昭昭腦中飛快想著對策,落千執拽了拽她的衣服,指向樓後麵的地方。
“姐姐,我們還是盡量不要驚動他們。”
月昭昭瞬間明白,“爬樓?”
“對。”
說行動就行動,兩個人繞了一大圈路跑到樓後麵,借著梯子爬了上去。
從二樓打開的窗戶成功進入,月昭昭伸手接也要跳下來的落千執。
落千執張開手臂撲進了她的懷裏。
咯吱
忽然,門緩緩打開的摩擦聲音響起。
兩個人迅速藏到了櫃子裏麵,透過縫隙看見一個坐著輪椅的瘦弱男生出現。
月昭昭手一下收緊,這不就是小廣場裏給她遞紙的人嗎?
怎麼……回事?
男生的臉色蒼白但神情溫柔,腿上蓋著厚重的小毛毯,脖間留有剛痊愈的傷疤。
他的眼睛有些凹陷,瞳孔很黑,手輕輕地一下又一下撫摸腿上蜷縮著的小兔子。
“你怎麼回事?不要到處亂跑啊!”
忽然,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個管事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一把握住輪椅扶手。
“邱桉,你這個神經病就隻會到處給我惹麻煩!好好學學你弟弟乖乖的不行嗎?!你看你這副死人樣子,我當初怎麼不直接把你扔到河裏淹死呢!”
一字一句,紮進心裏,宛若利刃。
邱桉摸著兔子的手停住,顫抖起來。
“爸爸,對不起,我隻是聽到這裏有聲音,所以想來看一看。”他的聲音因為身體的虛弱也很輕。
仿佛被風吹散。
男人狠狠擰向他的肩膀,咬著牙,“別叫我爸爸,我可沒有神經病兒子!”
邱桉因為疼痛整張臉皺起來,可還是拚命咬著嘴唇不肯發出聲音。
直到腿上的兔子被突然奪走,被不停提起重重扔在地上發出一下又一下的砰聲,奄奄一息。
他才絕望地哽咽呼喊出聲,“不!求你了!不要這樣!”
“閉嘴!整天抱著隻兔子,我看到就煩!!”男人粗暴地踢了一腳輪椅,推著他離開。
房間裏又重新恢複寂靜。
月昭昭一動不動,手不自覺地收緊。
“姐姐,你怎麼了?”
直到落千執的聲音傳來,她才回神。
才發現自己一直握著的是落千執的手,此刻手心裏都出了薄薄的汗。
“沒事沒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月昭昭趕忙鬆開手,拽住自己的衣服給他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