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液蔓延過來的前一秒,月昭昭用力關上了門。

地麵開始塌陷,周圍地動山搖。

走廊裏一片黑暗,隻有盡頭處閃爍著亮光與一扇打開的門。

和曾經她被精神病人追時見到的一樣。

“走那邊!”

月昭昭大聲喊了一句後拉緊落千執的手用盡全力奔跑,在腳下到的石塊全部掉落前,他們險險進入門裏。

強烈的墜落感襲來。

再睜開眼,一片黑暗。

嗚咽的哭聲在耳邊響起,月昭昭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捆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不!不要過來!”

充滿恐懼的尖叫聲劃破耳膜,麵前的大門被一腳踹開。

一個身材細長的男人逆著光出現,隨後就錘開了燈的開關。

月昭昭本能的眯起了眼睛,下一秒看清男人的長相一眼認出。

這是邱申!

“你,跟我出來!”

邱申指向一個捂著頭正瑟瑟發抖的卷發女人,見女人不動,他便粗暴地上前拽住她的頭發往外麵拖,嘴裏罵個不停。

女人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帶了出去,哭喊聲越行越遠。

房間在門關上的同時又恢複了黑暗。

月昭昭身後靠過來人。

“姐姐,我幫你解開。”

是落千執,他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跑到了她的身後。

還好手是被綁在前麵的,兩個人互相幫助解開了繩子。

月昭昭小心摸索著牆壁找到了開關。

站起來的視角比坐著更開闊,她看見整個屋子裏都是被綁住的男男女女,每一個都像失了靈魂一般地坐在原地,裸露的皮膚青紫,隻剩低低的哭泣聲。

月昭昭的心無限下沉,即使她不去想也能知道他們被關押在這裏被強迫著幹了什麼。

簡直是地獄!

砰!砰!砰!

緊閉的門被猛烈敲響,或許也不能說是敲,更像是撞,門框都跟隨著晃動。

月昭昭下意識將變成了小孩子的落千執護在了身後,雙眼緊緊盯著門。

落千執一怔,抬頭看向她。

“哥哥!”

忽然,邱珩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敲門聲消失不見。

月昭昭一頓,回頭望去。

發現周遭不知何時又變成了病房,白的有些恐怖的病房。

一張張病床相互擁擠的排列著,不耐煩的醫生護士穿梭在其中,將未消毒的針管從桶裏撈出直接紮在病人的手背上。

碰到發病的不順利的,直接使用電棍。

月昭昭與落千執又變成了透明的形態,周遭彌漫著恐懼的尖叫聲與訓斥聲。

“哥哥!”

不遠處的病床旁,邱珩滿臉淚痕,哽咽著哭喊。

他用力想攥緊床上臉色蒼白的邱桉的手,隻是自己的兩隻胳膊已經腫的抬不起。

邱桉愈發凹陷的眼睛裏帶著溫柔,手顫抖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把糖。

“小珩不要哭了,乖,把這些糖收好去找姐姐。”

“不,我不去,我不去。”

邱珩用力搖著頭,哭到整個人站不穩。

“小珩,聽話。”

邱桉的聲音像是被風吹走,他咬著牙支撐起身子將糖塞到了邱珩的口袋裏,看著他衣服上滲出的血跡,眼中一下子就彌漫起悲傷與絕望。

隻是這抹悲傷與絕望在邱珩望過去的瞬間又消失不見。

“哥哥,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

“嗯。”

邱桉笑。

明媚之下的淒涼。

月昭昭與落千執看的清切。

邱珩穿過他們跑到了外麵,場景隨著他的離開再次產生變化。

掉了漆的門前,邱珩停下。

隻是他剛剛要打開門就被一隻手從身後捂住了嘴。

“唔!唔!”

邱珩用力掙紮,換來的就是頭上的重重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