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會兒還要出去應付一下那位幾乎是一天不落的來找二少爺的小程總。

而且這次多了一位季少爺,更難打發了。

客廳裏。

程晚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瞼,手裏把玩著一個兔子手表小擺件,有點眼熟,好像是薑家那位送給二少爺的禮物,他以前不喜歡,但是現在每天都要看見才行,怎麼到了這位手上?

助理借著給他端茶水的機會,本想把手表拿回來,沒想到程晚就沒放下過它。

“麻煩你了,今天小白還是不肯見我嗎?”

程晚接過茶杯,像往常一樣問了一句,可不等助理回答,在旁邊一直裝花瓶的季寒聲先出聲了。

“你找到薑沉珂他就願意見你了。”

語氣平淡,說完又低頭裝花瓶,仿佛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一樣。

“你!”程晚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心緒現在全被打亂了,薑沉珂薑沉珂,怎麼到哪裏都有他!

他啪的一聲放下手裏的茶杯,指著季寒聲打上石膏的右手,張口就是一句“沒用的廢物”,受傷的手和薑沉珂的一模一樣,說沒被報複誰信。

正當助理擔心他們吵起來時,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都給我閉嘴。”

他回頭一看,是白葉下樓了。

可能是藥劑殘留的副作用,他動作有點遲緩,扶著樓梯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端的是優雅矜貴,沒露出一絲不久前的狼狽不堪,程晚站起來要去扶他被一把推開。

“小白,我,我不是故意要吵到你的,都怪季寒聲!”

程晚圍在白葉身邊著急地解釋,等白葉坐下後又捧了一杯茶水遞到人跟前,像隻看見主人就高興得搖尾巴的狗狗,薑沉珂對他的定位無比準確——白葉的小走狗。

白葉不想理他,看見他手裏一直抓著的兔子手表,伸手:“拿來。”

程晚猶猶豫豫,但還是把東西放在了白葉的手心裏,一起的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白葉身邊多了個人,是薑沉珂。

這是他悄悄拍下藏了很久很久的那張照片,現在他有些慶幸沒有把另一邊的薑沉珂剪掉了。

程晚有些難過,但他不想白葉難過,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不是在找薑沉珂的東西嗎?這張照片上也有他,我——”

他話還沒說完,撕拉幾聲響起,照片就在他麵前被撕成了碎片,如雪花落下,就像他埋藏的心意好不容易有天能夠暴露在心上人麵前,卻被踐踏到泥底。

程晚的真心遭到踐踏,程晚生氣,程晚被氣哭了,可罪魁禍首隻是冷眼看著他。

“白葉!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沒有,滾”

程晚撿起地上被撕碎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拿手帕包好,撞開在一旁看戲的季寒聲的肩膀大步離開。

助理在一旁不敢說話,他都看到那位驕傲到有些自大的小程總哭了,還是被自家少爺氣哭的,頓時心情複雜,“少爺……”

“你也滾。”

“好的好的!”

助理麻溜的滾了。

白葉的目光移到了在場除了他僅剩的季寒聲身上,黑色瞳孔微微動了一下,盯住季寒聲。

季寒聲沒抬頭,額發垂下來遮擋了眉眼,聲音輕輕的:“何必這麼過分呢,他就是隻傻狗而已。”

沒等回答,他話音一轉——

“我這裏有些東西,你肯定感興趣的。”

“拿點我喜歡的來換吧(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