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今天會死在這裏?”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張楚玄不禁的想到,“不知道死了以後能不能看到媽媽.....”

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到有一股暖流在自己胸腹之間流過。

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那該死的氣管被這暖流流過,又奇跡般的擴張了開來,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氣。

張楚玄感覺被抽離的意識又緩緩的回到了他的身體,他睜開了眼睛。

等到視線慢慢變得清晰,一張年輕男子的臉映入他的眼簾,俊朗的臉龐上帶著和煦的微笑,正開口問他:“你醒啦?”

張楚玄清楚的記得自己昏迷前的情況,詫異的問道:“是你救了我?”

那男子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隻是順手幫了點小忙,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張楚玄動了一下身子,身上有幾處被踢打的地方傳來一陣疼痛。

他勉強站了起來,摸著還隱隱作痛的後腦,道:“我還好,多謝你們了。”

“好了沒有,快點走吧。”聽到這個聲音,張楚玄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女子。

那男子無奈的笑笑,對張楚玄道:“你自己離開沒什麼問題吧?”

張楚玄感覺到那個女子有些不耐煩,微微一笑:“我沒什麼的,你們不用管我,對了,能知道你們的名字嗎?有機會我想登門道謝。”

“嗬嗬,那倒不用,舉手之勞而已。”男子沉吟了一會道:“我叫江弈雲,她是我妹妹,叫......”

“你告訴他幹嘛!”

那女子打斷了江弈雲的話,“你再不走我就先走了。”

江弈雲隻有抱歉的笑笑,便就此作別。

二人轉身離去,走了幾步,那江弈雲又停了下來,他倒轉回來,猶豫了一下對張楚玄說:“你有沒有名片,或許有機會我們還可以見個麵。”

張楚玄一個學生而已,自己哪會有什麼名片。

他想了一下,正好身上有他打工的酒吧的宣傳名片,便拿給了江弈雲,說:“我周末晚上都會在這個地方打工,你們有空的話可以來坐坐,我也好請你們喝一杯,聊表謝意,我叫張楚玄。”

江弈雲接過名片,默念了張楚玄三字,這才離開。

張楚玄也慢慢往回路走著,身上有些瘀傷,看起來有點嚇人。

不過走了一陣後就覺得並無大礙了,內腑似乎一點事都沒有,讓他覺得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而且反而有一股暖意讓他覺得格外舒服。

於是他在路過藥房的時候隻買了瓶紅花油,回家擦完了事。

......

翌日清晨。

張楚玄一早便趕回了學校。

他就讀的是本市一所大學,但是他卻沒有住宿在學校,一來是為了省下那筆住宿費用,二來是他平時晚上沒事的時候都排滿了打工的項目,住在外麵也方便一點。

當他的同學們忙著打球玩電動追女生的時候,他卻穿梭在這個城市裏,為了生計而忙碌著。

張楚玄母親去世前病魔纏身,在醫院躺了半年,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甚至連房子都賣掉了。

然而最終也沒能挽回她的生命,臨終前,她對張楚玄說的一句“你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讓張楚玄從未敢忘。

於是,從13歲那年開始,張楚玄就開始做起了各種各樣的小工,餐館雜工、小販、家教.....

他做了不知道多少份臨時工,直到他有能力謝絕鄰居的接濟和善意。

“喂,喂”

感覺到有人搖自己的胳膊,昏昏欲睡的張楚玄總算清醒了一些.

昨天折騰了一天讓他精神實在有些不濟,想不到居然在課堂上睡著了。

轉頭一看,原來是同班的,正對著他調笑道:“一大早就打瞌睡,說吧,昨晚是劫財還是劫色去了?”

張楚玄聞言笑笑,也不反駁。

這個柳逸軒也算是他在學校裏少數說得上話的同學了,當然這“友誼”或許多半是建立在考試時張楚玄給他的大力“援助”之上。